“宴哥?”潼焕朝里面喊了两声,见床上的人没反应,转向迟玄幺,奇怪问道:“他不舒服吗,怎么没吭声?”
姜琛宴脑袋还有些晕,又给躺回了床上,听见声音也没搭理他们。
“还在睡,”迟玄幺有些心虚地往床上看了眼,掩饰性地咳了下,小声说:“我不小心伤到他了……”
潼焕一听,登时犹如五雷轰顶,石化在门口,反复品味这句话的意思。
孤男寡男同床共枕,干柴烈火地在一起躺了一个晚上!
迟哥还不小心伤到他了?伤到哪了?!
难道他之前一直误会了,迟哥才是上面的那个?!
“嘿呀!!!”潼焕心道今天的信息量简直要爆炸,他抿着要起飞的嘴角,一拍大腿,故作痛心地喊道:“迟哥你怎么能对宴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宴哥你还好吗宴哥?”他又惊又喜地跑了进去,像只花孔雀似的围着床上的人团团转,快速扫了眼迟玄幺,奸笑道:“你那……疼不疼?”
姜琛宴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小半边脸,他偷偷用眼角瞟了眼迟玄幺,揉了揉后脑勺,故作可怜地说:“有点儿……”
迟玄幺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旁边的潼焕立马抢先喊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迟哥,你就不应该这么粗鲁地对待宴哥,你看宴哥现在疼得都起不来了吧?”
他语气里满是责怪的意思,但是嘴角却忍不住疯狂扬起。
冯乐元被酒精麻痹的小脑袋瓜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床尾,眼神在迟玄幺跟姜琛宴身上来回地扫,“发生了啥事?宴哥为什么会受伤?”
迟玄幺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反驳,看见姜琛宴缩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就心软了,坐到了床边,伸手去扒姜琛宴脸上的枕头,轻声道:“伤口给我看看吧。”
“什么?!”潼焕一听又是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伤口?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然呢,”迟玄幺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留着过年再看?”
“我懂我懂我懂!”潼焕笑嘻嘻地拎着冯乐元往门口去,“我这就带着小冯滚蛋,绝对不打扰你们!”
冯乐元脑壳子嗡嗡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扔到了门口:“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走,我还没给宴哥赔罪,我为什么要走!”
潼焕砰一声关上了门,揪着冯乐元的耳朵骂道:“你这个时候去凑什么热闹,他两的私事是你能掺合的吗!”
冯乐元一脸懵地看着他:“啥私事呀?”
潼焕啧了一声,心道他那么多小黄文真是白看了,恨铁不成钢,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他两昨晚酱酱酿酿了……然后宴哥还受伤了……”
冯乐元在他每说出一个字的时候,眼睛就瞪大一分,最后嘴巴张成O型,惊讶喊道:“我靠这么刺激的吗!”
他还沉醉在劲爆的八卦之中,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登时三观炸裂,忙喊道:“我靠你的意思是我宴哥是下面那个?!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潼焕连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声点,带着冯乐元鬼鬼祟祟蹲在门口偷听。
姜琛宴慢悠悠爬起来,跟迟玄幺面对面坐着。
迟玄幺一心只想查看他的伤口,倾身过去,手绕到他后脑勺上摸索着,他指尖轻轻碰到一个地方,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觉得有些好笑:“你上次是不是也磕到这里?”
姜琛宴心道可不是吗,他这多灾多难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个梅开二度,于是低低嗯了一声。
“有些肿了,”迟玄幺摸到一小处凸起,转身从柜子里拎出一个医药箱,掏出瓶药酒往自己手上倒了些,对他说:“坐过来点,我给你揉揉。”
姜琛宴二话不说坐了过去,他跟迟玄幺凑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侧。
这个距离,只要姜琛宴稍稍侧一下脸,就能亲到他……
正当他起歪心思的时候,迟玄幺抹着药酒的手没轻没重地按到了伤口上,姜琛宴疼得小声啊了一声,丝丝抽气:“好疼,你轻点儿……”
“你活该,”迟玄幺瞪了他一眼,像是有意跟他过不去,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以后不要靠我那么近,我那是本能反应。”
姜琛宴又疼又不敢躲,委屈巴巴地将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态度诚恳:“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迟玄幺手上停了下,直接倒了大半瓶药酒给抹了上去,哼声道:“还有下次我直接把你脑袋给卸了。”
姜琛宴笑了笑,小声嘀咕:“凶巴巴的……”
“什么?”迟玄幺把他脑袋当搓衣板,搓得咔咔响,一时间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