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丞杰太清楚乐乐倔起来有多硬,忙不迭地以手肘顶了顶儿子。「快去睡了,不然以后你一个礼拜只剩一天能玩电动喔!」
「
」程昱廷脸一黑,心下也清楚老爸的话极有实现的可能,只好摸了摸鼻子乖乖进房。「爸、妈,晚安。」
「嗯。」程嘉乐臭着脸应声,唐丞杰则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闪人才安全。
程昱廷进房后,客厅终于安静许多,不再有电动的音乐,也不再有大人小孩开心的吵闹声,有的,只剩下两个大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
「不必那样恐吓孩子,好好讲他会听的。」唐丞杰沉默半晌后,率先打破客厅的沉寂。
「我一直是这样养他长到这么大的。」程嘉乐深吸口气,气恼他竟管起她教育儿子的方式。「我已经容忍你住进来了,请你不要插手我管教孩子的方式。」
「妳现在是在责怪我没参与教养昱廷?」唐丞杰的眼角抽搐了下,眼瞳中闪动危险的诡光;他可没笨到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妳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
」程嘉乐窒了窒,半晌无法回嘴。
「我一直想问妳,当年妳为何坚持要离婚?」他突地没来由地问出藏在心底十年的问号。
当年他们很相爱
他单方面认为他们夫妻很相爱,所以找不出她之所以想离婚的理由,不论他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清楚,只是一径儿哭、哭、哭,哭得他心烦意乱、心神不宁,在她连续哭了几天之后,他终于因心疼而同意签字离婚。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其实从答应签字那一刻就后悔了,但说出口的话他可没脸收回,爱面子的他就这样松開彼此交握的手让她走;表面上他顾到了面子,可实际上唯有自己知道,他失去了比面子更重要的里子。
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散了,当然或许他的家人会很开心,毕竟社会上很多有钱人都是势利的,可撇开跟他以及乐乐这个小家庭无关的人,他失去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后来,他回到了自己家,表面上看起来如常,却没有人知道当午夜梦回,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思念就像挡不住的海啸汹涌而来,将他吞噬、淹没,教他几乎无法呼吸,所以他才会同意接下老爸的光电事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没事做的时候就泡泡夜店等等。
那些曾经交往过的女人都是夜店里自己黏上来的,大家说好合则来不合则去;可经历过几个女人,他发现那些女人根本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直到命运的安排让他再度遇到失联十年的前妻程嘉乐,一切的空虚终究获得解答。
原来她一直占领着他心中极重要的区块,不会因为两人的婚姻关系结束而消失,是他驽钝地不曾发现,迟至再度相遇才解开谜底。
上天还是厚爱他的,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乐乐竟偷偷地生下并养大他的儿子,这不啻是让他们复合的绝佳机会。
不过既然失败过一次,人家说失败为成功之母,他就得找出失败的原因和症结,如此才能避免重蹈覆辙——总之不管花费多少心力、时间,他都要将乐乐母子带回来团圆,并全然杜绝再度失去他们的可能性,绝对!
程嘉乐僵了僵,不安地搓了搓手臂。
「那是
当年我才几岁?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美好,我、我不想那么年轻就被家庭绑住。」她笨拙地寻找足以说服他的合理解释。
「少来,要是妳真的那么想,妳根本不会跟我结婚。」这个理由对唐丞杰来说是不成立的,他拒绝接受。
「你很烦耶!我说是那样就是那样!」她带着逃避心理表现出些许不耐烦。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爱吃醋的女人,那在古代可是犯了七出之罪,罪名很大条捏!
「说清楚,我这次可不会再让妳随便蒙混过去。」他倏地握住她的双肩,深邃漂亮的眼紧紧地锁住她的水眸。「就算妳哭到死,我都要知道妳非跟我离婚不可的理由。」
「你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她小脸变白,红唇微微颤抖,没料到他会如此在意这都过了许多年的陈年老问题。
「凭我
凭我是妳儿子的老爸!」她的疑问差点令他气虚;但不怕,他还有这个最有力的身分,铁铮铮的事实不怕她不买账。
「你!」她气恼地想推开他,却让他一把抓住细腕,硬是将她拉近。
「你干么?」她不安地问道。
「妳说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能干么?」他笑得轻佻,坏心眼地朝她脸上吹气。
她诧异地瞠大眼,红唇抖得更厉害了。「你该不会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