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羽只是安抚她道,
“嗯,我会的。”
夜晚,季允因为要回季家老宅看季万里,所以没去杀青宴。
没有季允在的场合,程思羽只觉自在几分,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担心她乱吃醋。
在听苏名树诉说了一晚上找不到富婆的艰辛之后,席间,程思羽终于找到一个去洗手间的档口。
当她去玩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听到隔壁没人的包间里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她透过门缝,是席宥和江时孜。
“你就准备这样放弃了?”席宥的声音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嗯。”这个无欲无求的声音是江时孜。
“江时孜,你退圈三年就只想着祁烟这一件事是不是?”
“我不想再毁了她。”黑暗中,江时孜似乎正在抽烟,烟尾火星子冒出的光亮,隐隐照着她的侧脸。
“怎么?你复出就叫毁了?他们夫妻不和睦管你什么事?”席宥的声音稍微平稳下来。
面对席宥的一连串询问,江时孜只沉默地看向前方的白墙。
“我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想明白,这次机会你放弃了,我不会再管你了。”
气愤离场的席宥刚好和站在门外没来得及挪步的程思羽撞上。
“我只是路过。”程思羽一点都不心虚。
“没事,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见到是程思羽,席宥瞬间改变声线,像是引诱猎物上钩的捕猎者。程思羽没上钩,依旧说着,“我只是路过。”。
“真拿你没办法。”席宥的视线停留在程思羽手上依旧佩戴的手链上,眸子露出一丝喜悦的神情。
随后,程思羽就从席宥口中听到了一个和季允口中完全不同版本的故事。
三年前的那天,江时孜早就做好出柜然后和祁烟度过一生的打算,但变故却在她母亲葬礼那天。
祁烟的母亲过来给江时孜的母亲送了一束花,之后将时孜扯到角落说了一番话,以至江时孜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由于时间太久,席宥只记得一句,“你已经毁了你自己的人生,难道要连小烟的人生一起毁了吗?”
那时候江时孜的母亲刚去世,临死前还说这辈子就当没生过江时孜这个孩子,这句话给了江时孜很大的打击。
她才最终决定放祁烟鸽子,任由自己让祁烟怨恨了三年。
席宥好不容易将江时孜从那段话的阴影中带出,开始试着将她重新带回聚光灯下。
祁母却不打算放过她,在何锦年被爆和美女出入情趣酒店那天,她不知从哪里找到江时孜的住处,又道德绑架,说是因为江时孜的出现,她女儿的婚姻才开始变得不幸福,又控诉她,说她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她将祁烟身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江时孜身上,哪怕出轨的是何锦年。
“我不懂她。”席宥从父母离异开始,之后一直属被放养散养的状态,她不理解祁母对祁烟的控制欲,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江时孜的母亲,能将她打击这么深。
听到这,程思羽也不只是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江时孜的隐情。
“我也不懂,我十岁那年我妈就走了。”她无数次幻想过林疏雨如果还在的日子,但逝去的终究逝去,幻想也终是幻想。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好上了!”
听到这句话,程思羽和席宥回过头,是将情绪整理好的江时孜,即使她的眼神中带着些沧桑,但她还是和二人开起玩笑。
“还没好上呢,我还在追求中。”席宥半开玩笑地回应道。
“不怕你后院又起火吗?”江时孜的目光看向程思羽,仿佛已经看到季允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今天没来,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话程思羽像是在说给两人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若是上一世,程思羽肯定不会和席宥江时孜这样的人走在一起。但这一世她已经能完美融入其中。
“不过她好像挺喜欢你的。”江时孜打趣道,她见季允对程思羽的占有欲和观望的眼神,就像祁烟三年前对自己的一样。
“她没你想的这么专情。”程思羽眼神浮现几分凉薄,“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是最没必要的。”
这是上一世她用命换来的道理,即使自己再恋爱脑,也该懂了。
“也就你傻不愣登的,人祁烟都有孩子了,你还放不下。”席宥对着江时孜感叹道。
“我哪有放不下?早都放下了。”江时孜越说越小声,直至最后只剩几声气音。
如果说听到江时孜名字的祁烟像是被点燃的煤气罐一样,那提起祁烟的江时孜就犹如一粒尘埃,拼命让自己缩小直至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