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时孜便将剧本放回沈墨絮手中,继续去观看别的演员的表演。而沈墨絮怔怔许久,才明白江时孜那段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由于明天就是表演日了,大家都开始苦练演技,目的就是为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得到更多观众的投票。
甚至连平日里不太靠谱的韩凡吃饭的时候都背起了大段大段的词。
“凶手不是我!真的!我见到过她,她很恐怖,就是,就是,你。”
吃饭到一半,突然被用筷子指中人中的卫夏一脸无奈地将筷子移开。
“好好吃饭行不行?”
“不对!凶手是你!”
韩凡又将筷子伸向一边的沈墨絮。
“对对对,凶手是我。”沈墨絮抿了一口奶茶,“说吧,要怎么处置我,砍头还是枪毙。”
“竟然还会承认!为什么杀人?我看你长得还不错,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因为我闲着没事干。”
沈墨絮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卫夏,但卫夏也只能摊手,一脸爱莫能助。
“听说秦导师很凶,刚刚她骂人的声音我在隔壁都听到了。”
吃完饭的谈雅玉凑过来沈墨絮旁边,“所以韩凡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严师出高徒嘛,就是苦了那几个演员了。”
“这样啊。”沈墨絮脑海里忆起之前秦向晴在片场骂人的模样,随后惋惜地说,“那韩小同志崇拜偶像的心怕是要破灭了。”
“不!一个韩凡被打倒了!还有千万个韩凡站起来!”韩凡忽然大声喊道,给沈墨絮吓得一哆嗦。
“一个你就够吵了,一千万个你?那得多聒噪啊。”在韩凡旁边坐下的谈雅玉感叹一声,下一秒就被韩凡赏了一个脑瓜崩。
“这是什么话,你不应该鼓励我吗?”
午后,沈墨絮戴着假发挥舞着泡沫剑,念着中二的台词,几天下来,她也逐渐习惯挥舞着掉泡沫球的剑,甚至有种雪中舞剑的错觉。
“你学过跳舞?”
几分钟后,沈墨絮发现江时孜不知何时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学过一点。”她没好意思说是她小时候看沈知年学中国舞觉得很优美,也吵着要学,却在过程中一不小心将脚踝扭伤,哭着在医院住了两天,心疼她的父母就没再让她碰过。
而从那之后,不知父母和沈知年说了什么,她就再也没见沈知年跳过。
那时候沈墨絮也不明白,等长大后的她再提起过几次,沈知年也只说是她自己毅力不够,没坚持下来。
现在想想,一个下午放学就进练舞室练舞直至深夜,期间风雨无阻的人,怎么可能坚持不下来。
可能的只是沈墨絮逃避着不愿去想罢了。
“看起来刚刚不像只学过一点的样子。”
江时孜的话将沈墨絮从过去回忆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笑着回答道,“都是些三脚猫功夫,上不了台面的。”
“怎么老是自怨自艾,自信起来。”江时孜拍拍她的肩膀,“我一直想在剧本里加一段舞剑的片段,但那几个正派的演员腰板太硬,弯不下去,你来试试。”
“我?我吗?”沈墨絮一开始神情有些惊喜,但随即转换成退缩,“还是不用了。”
她本就不是为了最终剧本而来,到时候再引起同剧组人的侧目被孤立就大事不妙,目前她在这里只能算有过小作品的小透明,现在许多人的表现比她惹眼。
虽然只是个节目,但剧组里的姐妹团拉帮结派的现象不在少数,以至于沈墨絮偶尔会有总回到中学的错觉。
这种情况下,再去要一个其他人都没有的戏份,不就是屎壳郎回家-往屎坑里跳。
“我觉得李今云比我更合适。”
沈墨絮推脱着,说出个和自己同个剧组名次在自己之上的人的名字。
“我是导师还是你是导师。”江时孜皱眉,态度变得强硬,“去试试。”
见此,沈墨絮没再坚持,她知道惹恼导师的后果比惹到同剧组的人还可怕。
这次,她拿的不再是泡沫剑而是换成了塑料的,身边还有假花瓣营造氛围,江时孜特意用手机放起一段古风鼓点纯音乐。
这幅阵仗,引来同剧组几人的目光,沈墨絮一开始还担心她这样太招摇,直到江时孜开口道,
“你们所有人都试一遍,我看看谁比较合适。”
就这样,沈墨絮再无后顾之忧,她呼吸几下调整好状态,跟随着bgm舞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墨絮想起她第一次看沈知年跳舞时候的样子,只觉记忆中的她和现在的自己仿佛重合,她似乎懂了,为什么沈知年会对舞蹈这么痴迷。
一曲了终,她思绪也随之断开,她将道具剑放回原处,在不远处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