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沈佳妍的话如同一把锁,让原本静止的苏绥乖巧地趴在地上。
沈佳妍满意地甩动手里的链子,向后退步。
苏绥则扬着头,跪行跟着。
直到沈佳妍退到床沿边,落座翘足。
她俯瞰着伏跪在地的人,挑着眉:“舔。”
*
苏妈知道沈佳妍被人送回来后,第一时间端着温好的燕窝汤,送到沈佳妍门前。
还未敲门,就听到极其怪异的声音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铃铛声,难耐略带痛苦的低吟,以及沈佳妍的羞辱。
苏妈手中的碗瞬间烫得差点掉在地上,眼泪滑落。她踌躇了几步,还是决定再次视而不见地转身离开。
当苏绥从沈佳妍房里出来时,黑色的天空已经被亮光撕开了一道口子染成了深蓝色。
她走在清冷又幽蓝的走廊中,光影将她的身影拉长,让原本孱弱单薄的身、体显得更加脆弱不堪。
特别是绣在修长脖颈上的几条细长的红色印记,像副画卷凄美且怪异。
苏绥推开门,就看见苏妈跪在佛像前口中振振有词地念诵着经文。
看来又念了一夜的经。
她睨了眼经过苏妈身边,突然被强行扭过身子。
“啪。”
重重地一巴掌烙在了苏绥的脸上。
苏妈表情狰狞:“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下贱的东西!!”
苏妈一边骂,一边拽着苏绥的头发厮打。
耳光,脚踹,拧着手臂上的皮肉
苏妈几乎用尽了恶劣残暴的手段。
苏绥全程面无表情,默默承受着。
直到苏绥耳内嗡鸣不断,直到苏妈彻底没有力气了,这场闹剧才算画上句号。
苏妈跌坐在地上拍腿大哭着:“作孽啊,真是作孽。”
苏绥视若无睹般起身,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然自若地坐在化妆镜前欣赏着。
头发凌乱,衣服破烂不堪,半张脸红肿着,嘴角还渗着血
那张病态的脸色看起来毫无活气。
可苏绥毫不在意。
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沈佳妍留在身上的痕迹。
火烧似的痛接踵而至。
映衬着痛感,沈佳妍挥舞铃链时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浮现。
苏绥唇角微勾心说:“好美。”
可当视线落在印记尾巴上出现的突兀划痕时,苏绥眼里的光“啪”地灭了。
她那双沉寂的眼眸透过镜子,阴鸷地看向地上哭闹不止的苏妈。
第二天。
沈佳妍睡到下午才起床。
她穿着睡衣,拖着拖鞋来到餐厅时,桌上已经布好了菜。
沈佳妍坐在桌前大抵看了眼,澳龙刺身,海鲜卷拼乳鸽皇,佛跳墙
拿着筷子夹了块青菜丢到嘴巴里嚼了几下,便将脚跷到餐桌上打起了游戏。
随着涂抹宝蓝色的指尖不断变化,击杀播报从手机里不断传出。
苏妈从厨房端了一碗汤出来,看着桌上没有被动过的菜肴,眉头蹙了下:“小姐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沈佳妍专注游戏,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苏妈眼神中闪过落寞,将汤放在桌上,转身回到厨房准备弄点新的。
等她忙完出来,不但餐桌上的菜原封不动,就连偌大的别墅里也没有沈佳妍的身影。
苏妈叹了口气,回到房间跪在佛像前。
她手持佛珠,闭着眼很是虔诚。口中刚念了句:“南无
”就嗅到了丝丝血腥。
苏妈睁眼看向血腥味的来源,差点惊得叫出了声。
她精心饲养用来给沈佳妍煲汤的小鸡崽,被人剁了脑袋扒了皮丢在佛龛上,神圣的佛像被染得血淋淋的
“罪过啊!罪过!”
*
原本躺在副驾的沈佳妍坐起身,用沾着口水的棒棒糖,蹭掉苏绥鼻翼边上的猩红,放在鼻尖嗅了嗅。
血的味道。
“你脸上哪来的血?”
“她又打你了?”
苏绥专心开着车:“早上杀鸡溅到的。”
听了苏绥的回答沈佳妍也没多想。
苏妈信佛,所以家里宰鱼杀鸡这种事,一向都是苏绥来干的。
她有次闲得无聊,就站在边上看。
她想看苏绥顶着那张观音似的脸,对活物下死手时究竟会是什么表情。
可结果却是还没等到苏绥下刀,她被那只活兔子的眼睛先吓跑了。
回忆收拢,沈佳妍盯着沾血的棒棒糖,有点反胃。
“张嘴。”
看苏绥听话张嘴,沈佳妍立马把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塞到她的嘴里,随后又躺回座椅闭目养神去了。
沈家别墅距离市区开车要1个多小时。要不是陈倩倩说有重大喜事宣布,她宁愿窝在家里打游戏也不想出去。
苏绥开车稳当,她很快就睡着了。
等沈佳妍睡醒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室外的停车场,她的身上还盖着苏绥唯一一件上衣,在太阳的炙烤下,那股书香气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