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垂了垂眼帘。
夜幕下，漆色的保姆车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行驶在盘上公路上。
南音头一次坐金玉开的车，一路下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颠到了喉咙。
“赶时间，记得坐稳。”
车一到平地上，就火速蹿了出去。
披星戴月是为了见心上人，其余的金玉管不着。
从临城到阙城，全速前进大约需要三四个钟头。
南音的手全程抓着座椅，身体也绷的很紧。
直到进入阙城后，用精神力感知到顾琳琅的存在，注意力才转移了一些。
“你要去哪儿？”金玉问了一句。
南音把酒店的名字告诉金玉。
金玉看了一眼时间，下车前对她道：“现在是四点，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我还来这儿接你。咱们得赶在中午前回去，我下午有戏。”
“好。”
“那拜拜啦！”金玉说完，没有犹豫半分，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街尾。
街道上的灯和两侧小店亮起的牌子，让人间的夜色不那么冷清。
南音往酒店去，然后给顾琳琅发送了通话请求。
顾琳琅的声音听上去依旧不好，比平时要虚弱很多。
电梯还在十八楼，南音看了一眼，选择直接走楼梯。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南音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
亚雌的结合热来了。
扑面的信息素让南音心下颤了一颤，屋内并没有开灯。
南音的手落在开关上，暗色中忽然响起顾琳琅的声音。
“别开。”
顾琳琅蜷在床上，她并不想让南音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依赖的“饲养者”，原来如此脆弱，无助。
“好。”南音没有打开灯，她能感觉到亚雌现在有所顾虑。
南音将自己的外套扔在一旁，往床边走了几步。
“就在这儿吧。”顾琳琅忽然道了一句。
不能再靠近了，人的克制力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好。
顾琳琅怕对方靠的太近，自己会失控。
南音听见这句话，即刻停了下来。
结合热应该很难熬，亚雌听上去很痛苦。
夜色在悄然流逝，房间内的信息素却越来越多。
南音的眸子垂了垂，还是往顾琳琅的方向去。
“停下，我
”
“你没有错，你很好。”南音的声音在暗处格外让人心安。
顾琳琅紧蹙着眉，忽然感觉有人沉了下来，就在她上方。
“你很好，接下来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南音说完，将手垫在了顾琳琅的脖颈下，吻住了她的唇。
感觉到顾琳琅的手在挣扎，南音直接按住了顾琳琅的腕子。
信息素在唇齿间流溢交换，肆意纠缠。
这一瞬间，顾琳琅的气息，信息素，都是由她来掌控。
南音的手落往下，忽然发现亚雌的腿.间有些不同。
她抬起头，收回手，捻了捻指腹，微微沉思。
尽管室内没什么光，顾琳琅还是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
南音的目光从手上转移，落在亚雌的脸上。
瞳中的紫色渐浓，这一刻，南音终于看到了亚雌的状态。
顾琳琅穿着睡衣，头发还是湿的，狼狈如斯，却也带着些惊心动魄的美。
亚雌身上很冷，冷到可以被自己感知。
人类的体温应该比人鱼要高才对。
这个人，是去冲冷水澡了吗。
“我
”
顾琳琅还想解释什么，南音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唇。
“琳琅，你很好。”
南音重复着这句话，她知道顾琳琅一定不想被人看到此刻的窘迫。
高傲如亚雌，自然不会向Alpha求助，承认自己需要Alpha的抚.慰。
“是我不好。”南音吻了吻她的唇。
一道结界凭空而起，包围了整个房间。
顾琳琅感觉到有一股清凉的水绕过自己，一直到最枯涸之地。
.
初冬时节的风很大，也很冷。
金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眷恋的神情。
她张开手，一颗圆润的扣子就静静躺在掌心。
人快步往车里去，很快到达了约定的地方。
“你这是
”金玉看着南音怀里打横抱着的人，眉间有一瞬的诧异。
顾琳琅身上残留的信息素飘散在周围，金玉大概能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麻烦了。”南音道了一句。
金玉冷静了片刻，只问道：“她没事吧？”
“还好，只是睡过去了。”
也幸好睡过去了，不然亚雌一定会无地自容。
“那上车吧，回去再说。”金玉说完帮南音打开了副驾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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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从阙城疾驰往栗山。
两人一夜未眠，到栗山脚下时，天空已然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