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是匆忙过来看一眼,之后贺宴礼要去贺氏和贺言谈合同的事情。
叶欢没有露面,只有贺宴礼一人去了贺氏大厦。
再次踏进这个熟悉的地方,却早已是物是人非。贺宴礼毕竟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难免一时感慨。
“怎么,贺先生很是怀念这里?”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贺宴礼转身,四年不见,贺言明显成熟了,身材宽大了许多,五官也更深刻了,就连身高也都比他高出来不少。
但再次重逢,并没有兄弟相见的喜极而泣,只有步步为营的针锋相对,处处透露着不苟言笑的警惕之色。
贺宴礼耸了下肩,他看着那双那他相似的琥珀色瞳孔,眉毛一挑,直截了当道:“我们尽快谈一下合同的事情吧。”
贺言藏在袖口的手紧握成拳在轻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咬牙质问着贺宴礼:“这么些年,贺先生就一点都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被质问的贺宴礼就平静多了,线条分明的脸上神色依旧,冷然的眉宇间隐约泛着疏远之色,他眼神无意扫了下四周,“公事还是去办公的地方谈吧。”
贺宴礼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只谈公事,没有叙旧一说。
“你!”贺言语气明显激怒,他手在空中指着贺宴礼,因为愤怒胳膊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就不想问问这些年爸怎么样吗!你就狠心成这样,他都已经这把岁数了,你...”
贺宴礼挥开他的手指,目光冰冷,他语气寡淡道:“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是谈合同那我们就继续,如果你非要和我扯点别的,那我们只好改天再谈了,你这样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
这一番话让贺言彻底对贺宴礼失望,他再也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幻想贺宴礼其实一直没有放下这个家,幻想贺宴礼其实一直都是在乎贺逸庭这个父亲的,再比如,即使有老一辈恩怨,贺宴礼还是会在乎他这个弟弟的...
但这都是幻想。
贺宴礼一直都是狠心的,对他人狠心,对自己更狠心。
去了贺言办公室贺宴礼才知道,原来贺言的办公室没有变还是在原来的楼层。
贺宴礼看到贺言门前的绿植,突然想到自己办公室的发财树,他猜测着肯定被扔了吧。
贺言翻过最后一页合同,他状似无意提了一嘴,“欢姐她...没来吗?”
贺宴礼神色无异,等翻过去这一页他才缓缓回道:“来了。”
贺言“哦”了一声。
办公室里良久又没有人在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贺宴礼合上合同后他抬头问道:“我可以去看一下这个姜不离吗?”
贺言没有理由拒绝,他带贺宴礼去了摄影棚。
一路上贺宴礼都在观察着公司的每一丝变化,毫无疑问贺言把贺氏经营的很好。
摄影棚里姜不离正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摆出各种造型。
贺宴礼对姜不离的长相是有印象的,现在见到真人后就一点也不纳闷为何他在年轻人群里能有这么高的知名度了,模样俊俏,身材精瘦,确实是当下年轻人喜欢的类型。
贺宴礼明显很满意姜不离的形象。
贺宴礼不想打扰别人工作,所以只在摄影棚外远远看了几眼就和贺言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贺言突然停下脚步问他:“你和关越...还有联系吗?”
贺宴礼似乎对他和关越之前的那段感情很是坦然,他笑了下反问起了贺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贺言摊手道:“就各种事情吧,之前你骗我说脖子上那个痕迹是蚊子包的时候我就起疑了,还有关越对你做的的各种事情都不像是朋友之间会做的...”
贺宴礼微微点头,“...不过我和他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贺言猜测贺宴礼肯定是不知道关越和姜不离之间的事情,他走上前看着贺宴礼,“虽然和我没关系,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关越早已经并不是之前的关越了,如果之前决定了分开那现在也不要因为他做什么事情就又重新在一起,不然到时候受伤害的是你自己。”
贺言点到即止,毕竟感情的事旁人多说无益。
但贺言还是小瞧了贺宴礼心底防线,只要不动心,受伤害的就不是自己。
贺宴礼知道贺言在关心自己,可是他不想被这样的关心打破现在这个安全的距离,距离一旦打破,他就会陷入愧疚的漩涡里,即使他觉得当初自己没有做错,但从贺言的角度出发,自己确实是害的他家破的罪魁祸首。
就在贺宴礼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贺言被一通电话火急火燎的叫走了。
贺宴礼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朝贺言点头示意贺言快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