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叶欢居然有抑郁症。难得贺宴礼主动和关越解释,但谁知关越听了这话开始钻了牛角尖。
关越撇着嘴和贺宴礼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一改刚才的玩味,冷峻的脸上剑眉蹙起,神色也开始严肃起来,他望向贺宴礼,字句清晰的问道:“你只喜欢男生吗?假设,假设我是女生呢?你也不会喜欢我吗?”
贺宴礼被他这个问题问愣了神,如果关越不是男生,还会喜欢他吗...
贺宴礼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老实说,在他的规划里,关越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他本以为像自己这样陷入泥潭的人不会在得到任何人的爱,只配在黑暗里窥察一切,可是关越出现了,关越就像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光亮,即使微小,也在尽量放光,而且这丝丝光亮在逐渐扩大,逐渐温暖他的世界...
但贺宴礼也承认,一开始他确实只是看上了关越的身份,想利用关越得到一些优势,可后来的事情就逐渐脱离轨道…
当然,也并不排除他现在没有利用...
关越啊关越...终究是个意外的存在,也或者会是个让他破例的存在,虽然贺宴礼在极力避免此事的发生,但显然有些事情不受他自己控制了。比如对关越的感情,不然他也不会把叶然留下的戒指给了关越,但他在时刻提醒自己绝不能深陷于此。
因为贺宴礼深知,在感情里沦陷下去才是置自己于死地,才是将夺命的匕首亲手交给了对方,在忐忑中等待着对方的随时致命一击...
谁知关越见贺宴礼犹豫迟迟不肯回答,心性一下子上来,心里更是委屈的不行,见不到面这些天自己一直在想他,他故意躲着不见不说,还和那叶欢亲亲密密的坐在一辆车上!
现在可倒好,自己不过是想让他说句他爱的只是自己和性别无关,他居然沉默了!
可见贺宴礼之前说爱他也是故意哄他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哪怕现在接着哄他也行啊!
他骂了声“见鬼”,在眼泪即将流出眼眶的那一瞬打开了花洒,水洒在脸上,任谁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水。
矫情,可不是矫情,但陷入恋爱的人哪个不矫情呢!
贺宴礼犹豫着开了口,“关越,我…其实,我…”
“我”之后,就没了下文。
关越红着眼眶在那用浴巾擦着自己头发,一时无言的贺宴礼轻叹声气,想替他擦干后背却被关越赌气的推开了,关越越想越委屈,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了,他又觉得难为情,就用浴巾搭在自己头上,正好盖住他的脸,只留了一条缝隙看路。
关越走出去没几步,贺宴礼就听到外面“咚”的一声,他探出头去看,关越正捂着脑袋。
这还是平日里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冰山总裁吗?
这是哪里来的不看路撞到墙上的铁憨憨…总裁吧!
贺宴礼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关越脑袋上依旧顶着浴巾正在接电话,应该是公司的电话,贺宴礼没太仔细听,他拿起关越头上的湿浴巾,给他头上顶了块新的干毛巾,接着拿起桌上的手机,然后走到阳台从花盆下掏出烟和打火机,又将窗户打开,一边查看手机的信息一边抽起烟来。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到关越在里面一阵阵的翻滚制造出声音,接着是关越在里面嘶声力竭地怪叫:“贺宴礼你根本就是一点都不爱我!负心汉!渣男!欺骗我的感情!我早晚都要去你家祖坟哭…”
贺宴礼的视线还留在窗外,但嘴角随着关越的吵闹翘起,琥珀色的瞳眸里渐渐泛起点点笑意,抽完最后一口烟他将烟头掐灭,转身又回到了卧室,他隔着被子拍了下关越,“关总倒是说说,我怎么欺骗你感情了,怎么就渣男负心汉了?”
关越直接把被子蒙过头,任贺宴礼怎么撩拨他,他就是一声不吭,大有抵死不从之意。
贺宴礼也跟着趴到他身边,学着昨晚的关越一样把自己拱进他被子里,然后贴在他后背,轻吻着他的后颈,深深地叹声气,“关先生别闹脾气了呗,是我错了,关先生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吧!”
关越几乎立刻回头质问他,“那刚才在浴室你为什么不说爱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呢?就像我爱你,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是你,我就爱!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纯粹!如果今天是别人可以帮你,你肯定喜欢的就是别人,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爱我!”
贺宴礼被问的哑口无言,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确信他是爱关越的,可是他的世界不只有爱情这一回事,也不是非黑即白,除了爱就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