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贺宴礼终于记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在关越大学毕业的那个派对上,有个来向他兴师问罪的小男生,他若有所思道:“原来是他…”
外面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和风拂面,贺氏大厦的办公楼里却阴气沉沉,剑拔弩张。
程简一身裁剪得体的灰色西装,身材挺拔修长,剑眉之下眼若桃花,只是帅气的脸上是明显的嫌弃和毫不掩饰的厌恶语气:“怎么是你!贺宴礼呢?”
程简嫌弃的眼神自然落入贺言的眼底。
贺言轻笑一声,面上得意,仿佛看到程简这幅吃瘪的表情很是开心,他“哦?”了一声,挑眉道: “程二哥,明明昨晚上咱俩还睡在一起,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可真让我伤心啊!还是说,来的不是我哥,你很失望?”
程家是家里的老二,贺言喜欢叫他程二,或者恭敬一点的时候也叫他声程二哥。
程简也不跟他客气,长腿直接一迈坐到了贺言对面,将文件往桌上一摆,“确实失望,和你这个小屁孩能聊出什么项目,浪费我时间。”
贺言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程简,你是失望没见到我哥吧,毕竟你昨晚喝醉,叫的一直是‘宴礼’...看来我和我哥很像,看着我叫他的名字。你早晨起床的时候可是把我吵醒了…挑了很久的衣服吧,可惜啊,我哥看不到…”
程简忍着怒气,他咬牙解释着:“贺言你别太过分,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了…还有别再胡扯,我喜欢的是女生…”
贺言来到他身边,指尖在他脸上流连,眼神肆意的在他身上打量。昨天晚上他和朋友在酒吧放松结果遇到了独自喝闷酒的程简。
贺言一眼就认出来程简了,那年他在关家晚宴上见过程简一面。其实贺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或者又是什么时候开窍的,但在那天晚上看到他哥雪白的脖子上的红痕时,他脑子里好像有根线连起来了!看了眼喝醉的程简,他就突然想试一下...
“是吗…那是没遇到我。”贺言贴着程简的耳朵,气息湿湿热热,“你没有印象我可记得,程二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记得…特别是那双腿,夹起来的时候…紧的要命,让人欲罢不能…”
程简怒目而视,眼里全是贺言那副欠揍的模样,明明长得那么像,可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贺言的性子简直坏透了!程简已经忍到极限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可拳头不仅没如愿的挥到贺言脸上,反被贺言攫住了手腕。
“怎么,想打我,现在我可比你高了...”贺言眼神露骨,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程简,强硬的拉着他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在程简愤怒的眼神里,贺言极其无耻的亲了那只手一口…
贺言宛若窃玉偷香成功的采花贼,爱怜地抚摸着程简,他道:“程二哥的手可不能受伤,待会这只手还要用来签合同,昨天晚上这只手可有不少用处,不过可惜啊,没有做到最后…”
程简冷哼一声,他一甩胳膊猛地抽回手,“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你和贺宴礼不愧是兄弟,玩弄人心,没人比得过你们!”
贺言随即应声,“程二倒是说说,我哥怎么玩弄人心了?还是说玩弄你的‘心’了?”
程简猛然意识到,贺言可能还不清楚贺宴礼和关越之间的关系,他转过脸去,没好气道:“没什么,我随口说说。”
但贺言却眯起了眸子,盯着程简脖子上的红痕发起了呆。
刚才还没在意,程简这会子领口处松了,露出脖子上昨天被他咬的红痕,贺言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哥贺宴礼脖子上的“蚊子包”,关越的脖子上也有一样的…
还有那天早晨他哥和关越没穿衣服睡在一起,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现在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哥和关越...
意识到什么的贺言嘴唇蠕动了两下瞳孔微微颤抖,最后难以置信的跌坐到了椅子上…
程简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脖子瞧,他重新将衣领规整了下,“没工夫和你闲扯,项目到底谈不谈,不谈我就走了啊!”
贺言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合同,其它事情暂缓一下,至于他哥和关越身上的“蚊子包”他要好好去思考一下。
和程简的那个项目合同签完,贺宴礼在公司忙活了一阵子,都几乎没怎么有时间和关越相处。
但这对于关越来说不是问题。
办法总比困难多!
关越会以各种方式在贺宴礼面前蹦跶两下,比如帮贺宴礼订外卖,帮贺宴礼送衣服…其实这些王书源来做也可以,但是关越偏偏不想假手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