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经验为零的燕霄,也悟出了祁楌晟身上那一丝丝阴晴不定的性格。
燕霄打定主意,以后找机会,一定要好好给祁楌晟调理调理!
事业心和恋爱脑齐发,向南郊奔去。
燕霄跟着识路的巡兵一路向南,有了祁楌晟的方向,行事明朗了不少。
所谓南郊,便是在盛京城郊以南。在广发海捕公文捉拿洪旺之后,盛京的城门已开,只是进出的查验较过去,更为严苛。
燕霄照出发前所言,老老实实跟在邹良吉身后,配合行动。
邹良吉拿着裴方锦的口供登了李府门庭,在自报身份之后,顺利见到了李家夫人。
燕霄跟在邹良吉身后,听着对方同李夫人的盘问。
知道了答案,再逆推题面,燕霄原本胸有成竹。
却在听完邹良吉对李夫人的问询后,陷入僵局。
李夫人确实见过裴夫人。
在得知裴夫人要回澹阳,李夫人正好想给澹阳家中送去一些茶品。此去澹阳,南郊亦是必经之路。李夫人便吩咐了自家货船在南郊的岸口等着裴夫人的马车,之后裴夫人便是搭着李家的货船一同回的澹阳。
但此前聂滨已派人前往澹阳查过,裴夫人已平安抵达澹阳。
失踪,发生在离开澹阳之后。
“邹大人,内人确实不知裴夫人回盛京的动向。这两个月,犬子偶有咳疾,内人劳心照料,不常与旧友拜会。此番,如若不是大人所言,我等竟不知裴兄家发生此等大事。”
李夫人因突然得知裴夫人的境遇,忧急攻心。李竟财不得不将夫人送回内室,自已则独留在厅堂招呼邹良吉、燕霄等人。
燕霄将方才的询问再复盘一二,原本派他们来李家,也只是昨天裴方锦罗列了自已夫人的闺蜜,推测她们是否知道裴夫人的踪迹。
眼下,不过是结果之一——不知情。
看李夫人的态度,不像在撒谎。
但祁楌晟更不会骗他,他要找的人就在南郊。
就在张万里南郊的宅院里。
他原以为能从李夫人的口供里,探出与张万里的关系,却全然不是这回事。
祁楌晟!
燕霄将这三个字咬碎在嘴里,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他,害他在这里瞎猜。
但燕霄转念一想,如果事实确实不是这般简单,他直接拿着答案上门,回头宣王问起来,他也不好应答,原本就要自证清白的境地,会更难自辩。
燕霄想起祁楌晟所说,救裴方锦的家人不过是顺便的事情。顺便
难道?线索不在于李家夫人?
燕霄坐在一旁,沉浸在自已的头脑风暴里。
厅堂中,邹良吉同李竟财又多问几句李夫人与裴夫人的过往相处,仍是没什么收获。此番无功而返也是他意料之中,欲起身告辞。
却见李竟财极力挽留,作势便已吩咐下人设宴。
如今盛京城诸事不明,谣言纷纷。李竟财没想到裴方锦的家事,还能跟自已家扯上关系。李竟财也暗自盘算着,如何同盛京府衙这几人套一套关系。
邹良吉起身婉言拒绝,却见燕霄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霄
燕霄?”
待邹良吉唤了好几声,燕霄才反应过来,但他确实不想就这么回去。
李竟财见状,连忙道:“这位燕大人想必一路辛苦,还请两位都不要推辞了。”
邹良吉摸不定燕霄在想什么,见对方的屁股没从椅子上挪动半分,也只好坐下,勉强接受了邹良吉的盛情。
闲谈间,也不再是方才公事公办的口吻。
“这是小人茶庄今年新采的碧螺春,还请两位大人赏脸。”
只见燕霄面前的茶案上,已经呈上一杯,香气四溢。燕霄哪懂这些,端起茶浅品一口。
“李掌柜不用客气,我不是什么大人,就是帮府衙跑个腿。”
“燕大人说笑了,府衙又岂是寻常人能跑腿的呢。”
相互寒暄了几句,燕霄将话题再次引回裴方锦身上。
“裴兄眼下可安好?”李竟财关切问道。
“李掌柜不必担心,只要找回裴夫人和孩子,裴大人能一家团聚,自然安好。”
“是
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如今京中,我等也不便前去,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两位大人。”
燕霄见对方似话里有话,“李掌柜最好别去,最近京中可乱着呢!”
“哦?都出了什么事?”李竟财紧张地问道。
燕霄一眼识别对方的演技差,一个靠着盛京做生意的人,再消息不灵通,也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邹良吉虽不知燕霄想做什么,却见李竟财有意答话,便也暂且听着。
“李掌柜还不知道吧?圣上下旨,严查户部一干人等。李掌柜,您家做茶庄生意的,平时没少跟户部打交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