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朝堂,让他很是眼熟。只是曾经的他,站在大殿之下,皇位上坐的是他的皇兄。
达奚褐这个老东西,竟然违背当初和他的盟约。
气急攻心,盛安帝密诏中书省一众,将军令颁下。
终究,给了兵权,授予的是祁高扬。
在得到消息的同时,祁高煦在王府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给他人做嫁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做,难道让他坐以待毙,等着祁高扬跟他一样,领着军功回来?
就在祁高扬出发十天后,祁高煦就行动了。
沈昱手书里那些过往,盛安帝假借平定北境,从盛元帝手里得到兵权,再在宫中里应外合,谋划了巫蛊之案,借机清除盛元帝的传位者,再以清君侧,带兵攻入盛京,最终阴谋得逞。
如今北境的难题,根本就是祁高煦依样画葫芦,只可惜,盛安帝属意的人不是他。
但当他以护卫王都的名义,带兵进宫的时候,原本应该身处北境的祁高扬却从他身后站出来。
胜率转瞬即逝,盛安帝如何看不出祁高煦眼中,和他相似的野心。
他还不想就这么被自已的儿子攻下,北境对他来说算什么?祁高扬真正得到的授意,是离京等待时机。
北境没有厮杀起来的战争,在盛京皇宫里发生了。
盛安帝保住了皇位,却并不是真正的赢家。
儿子们自相残杀,北境危机蓄势待发。
祁楌晟想,这算不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第105章 大结局
“端王驾到。”
内监手里恭恭敬敬呈上圣旨,另一侧还有一壶酒,雕琢精巧的壶身,在昏暗的大牢内,却不见丝毫亮泽。
早就被射伤,只剩半条命的祁高煦瘫坐在监牢的里侧,看着祁高扬像个得意的小人站在自已面前。
这位皇兄,自小便没有什么建树,不论学识武功都不如自已。但偏偏就是托生了一个得宠的母妃,便得盛安帝百般宠爱。
“怎么?还不服气?”
他怎么可能会服气,甚至都不明白自已怎么会输成这样!
“本王,这不就是来给你解惑了嘛?想必,那日
你是在等齐灼吧?”
闻言,祁高煦瞳孔的杀意都浓烈了几分。要想清君侧,没有绝对的实力怎么能行,他早就做了完全的部署。
虽然后来知道,祁高扬离开盛京乃盛安帝授意,只此一条,他就必败了。
可如果他手里握着的兵力能拼死一搏,也未尝没有胜算。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什么都没有等到。齐灼和他手里的几千精兵,并没有出现。
他几乎是束手就擒。
祁高煦死死盯着祁高扬,等着对方给自已解惑。
虽然嘴里没说出来,但他心里已然有多般答案。齐灼,背叛了他。
“他
向父皇揭发了你。”
果然!
“狗奴才!”一句话骂出口,祁高煦身上的肩伤,痛得他眉头紧皱。
怪他识人不清。
“不过,我倒很是佩服他。”祁高扬在监牢里踱步,仿若在御花园里散步一般,这般轻巧的姿态,狠狠刺痛了自知命不久矣的祁高煦。
“想来你来不知道,齐灼已经自请离京了。带着父皇承诺的两万巡兵,前往北境。”
“什么?”
白弥来犯是真,盛安帝却不想祁高扬去冒险。而齐灼,确实更合适。
“向父皇揭发你,想要换取的,不过是前往北境杀敌的兵力。怎么说,到底是个忠臣。只不过,他忠于的是盛朝,而不是你。所以我说,我很佩服他呢。”
祁高扬一抬手,内监将酒盘呈上。
“你呀,输就输在
太像父皇了。”
一句话,呈盘的内监都听愣了,祁高煦又何尝不明白。
“可惜,你没有那个命。说吧,把沈昱藏在哪了。本王好给你一个痛快。”
祁高煦看向祁高扬的眼神已经有些雾蒙,箭伤已经让他命不久矣,祁高扬手里端着的酒着实有些多余,但听完祁高扬那句话后,反而畅快了。
原来这个人还没有抓到沈昱,而他以为是自已干的。
祁高煦笑了。
盛京中,还有多少潜藏的秘密没有被挖掘。
祁高煦的尸首被巡兵抬出来时,祁楌晟已经在前往北境的路上和燕霄并肩骑行。
“你有多少把握?”燕霄问。
祁楌晟想了想,摇头。
“那算上他,胜算会大一点吗?”燕霄头朝马车上点了点。
此刻,马车里正装着一个昏迷的人,正是丰月楼的老板夏溪林。
去白弥,怎么能不带上达奚秀。
燕霄隔着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布帘,夏溪林周身的光晕又浮现在眼前,气得扭过头来。
祁楌晟对燕霄的反应深感有趣,忍不住逗弄他。幸好有燕霄,否则这一路,他一定免不了无谓的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