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这个皇榜又是啥意思?前几日就说抓到了洪旺和海匪头子,班师回朝。昨天又传了急报,许衡大人率五千巡兵昨夜就南下了。”
“是不是五年前那位武状元啊?”
“就是他。”
“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约莫还得再等些时日才有消息传过来。”
之后,七零八落的话题此起彼伏,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欢喜班的新戏,众人又纷纷往欢喜班赶去。
方才被团团围住的人,趁着眼下散了场,也顺着人流走出了酒肆。
几个转身,便进了欢喜班的后院。
“二爷,消息已经散出去了。沿途也安排下了。”说着,只见那人摘掉自已厚厚的络腮胡。
常平听罢点了点头,吩咐了几句注意最近的行踪,便将人遣退。
距离二皇子率兵南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捷报频传,确实很顺利。
虽然皇榜上只字未提龙海船行,但好在局面总算控住了,而对盛安帝这番心思,祁楌晟也早有预料。
有洪旺这个前车之鉴,曲州的地宫现世,盛安帝雷霆震怒。他不希望再有任何机会滋养出第二个洪旺,对龙海船行摆明了利用的姿态。
南下惩治海患之功,只字片语不提龙海。
而祁楌晟以齐灼的身份进宫请战这件事,也必然让盛安帝有了戒心,但祁楌晟别无选择。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办了,民间传言该有的声量,皇榜上没提的,那就由欢喜班来做。
只是这几日,往来消息突然断了。只知军情急报再次传来,却是命许衡再率五千巡兵前往支援。
“曲州那边,可有消息?”常平进到屋里,孟柳瑛便迎上前询问道。
常平牵起孟柳瑛的手,声音有气无力:“还没有。”
孟柳瑛见常平眉头紧皱,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便也不再就着曲州追问。
“那戏,后面接着演吗?”
欢喜班关于齐灼的戏,陆续开了好几场,把他加入龙海船行之后发生的事情,编撰成戏,场场满客,已经在等着开新戏了。
“嗯,照计划进行。”
两句话说完,孟柳瑛也不再作声。
常平自是担心祁楌晟,而孟柳瑛的妹妹孟婷韵,按时间掐算,也已从晋源县动身,前往曲州。却同样没有消息,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此时的御宸殿内,盛安帝看着呈上的密函,正感头痛欲裂。
自天书宫火势那夜后,他便患上了风疾。时常感觉头晕目眩,四肢麻木难耐。
御案的一侧累着这些日子传来的捷报,此次曲州海患,倚仗龙海船行对海势的熟悉,事情办的异常顺利。
虽然还是让占邑海匪抢先运走了几艘船,但后续的都被拦下,罪魁祸首也擒拿在望。
但在最新的一份密函里,却道:“巡兵回程突遇埋伏,匪贼趁乱从曲州北上,盼朝廷派兵支援,以控匪贼妄图。”
不一会儿,御宸殿内便再一次响起文牒砸落在地上的声音,惹得门口候着的一众小太监惊慌失措。
圣上的心性是越来越难测了。
第77章 脱身
燕霄跟着孟婷韵一起潜入曲州的时候,这里俨然成了一座空城。不见百姓,唯有成队巡逻的巡兵。
通过街面的布局,不难看出昔日的繁华。街巷纵横交错,亭台楼阁林立其中。而今只剩满地狼藉,海风穿梭其中,不时吹起街市上悬挂的各式招牌,轰隆作响。
曲州近海,空气里带着丝丝咸味,灌满整座曲州城。如果不是战时,也许这里会是别样的热闹。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户紧闭。偶尔传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这沉寂,却是逃离的百姓在慌乱中留下的。
两人隐在暗处观察,疾步的百姓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在眼下的局面里,一时辨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十天前,晋源县用以安葬“祁楌晟”的陵墓终于修好了。晋源县知府赵连在灵堂哭哭啼啼了三日,完成了“祁楌晟”的丧仪,择吉日下葬。
在晋源县的日子里,燕霄除了在贤王府尽他贤王亲随的职责外,只得闲去街市上逛逛,没被秦宽抓到什么可疑之处。
孟婷韵除了将祁楌晟曾经在晋源县的事说与他听之外,并没有交代别的事。
他便也只当休养生息,偷闲练功。
直到下葬那日,天刚亮,送葬的队伍便从贤王府抬棺而出。燕霄不疑有他,只跟在棺椁之后,行至陵墓处。
待法事做完,秦宽吩咐手下将棺椁抬入。原本站在一旁的燕霄,此前并未近身,却被秦宽突然召去,吩咐他抬在首端。
燕霄茫然了片刻后,便听从了秦宽的指示,入了陵墓之下,将棺椁放妥。
直到一柄利器刺向燕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