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的姐姐用指尖戳了戳林岁安的下巴,语气暧昧的说了句,“弟弟,你要是哪天想谈恋爱了,欢迎来找姐姐哦,我可喜欢你这种奶奶的小男生了。”
林岁安呼吸乱了,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他将眼神撇了过去,躲避着。
六号的小姐姐笑的更开心了,她翘着小指头,将手背抵到了涂着艳红口红的嘴唇下面,眼神亮晶晶的,泛着水色,“真可爱,不玩你了。”
林岁安这才将头转了过来,看了她一眼。
六号的小姐姐像摸狗一样,往他头上胡乱地摸了一把,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别在这里工作了,好好回去上学,然后再考个大学,找个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
还没等林岁安说点什么,几个姐姐就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屋内满是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林岁安喉腔发凉,咳嗽了下,耳根那块的颜色,却还没褪下去。
他换上工作服,端着盘子给各个房间送去了茶水点心。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些不可描述的香艳画面。
猥琐的男人将大手伸了出去,往女人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根处抚摸了去。
女人也没拒绝,面上虽是奉承的表情,但眼神里却流露出隐藏不住的嫌恶。
她妩媚地笑着,继续给底下的男人推背。
林岁安走上前,将盘子放下,一巴掌甩开男人的手,语气难得的不冷静,“你在干什么呢?我报警了。”
一听他的话,六姐有些慌了,“弟弟,放完东西,可以出去了,别管这些。”
男人瞅了他一眼,觉得扫兴,“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小年纪的,裤兜里一个子都没有,还想逞英雄。”
男人越发过分的嘲讽着。
六姐急忙赔了笑脸,拦着林岁安,将他推了出去。
林岁安问,“为什么要让他摸你?”
六姐叹了口气,说道:"我家里欠了一堆债,爸爸是个赌鬼,妈妈又生病了,还有个在上学的弟弟。我没法,做大的得养家,这样挣钱虽然不光彩,但是好歹能赚的多些。"
林岁安攥着的拳头,落了下来。
“对不起啊,脏了你的眼,要是你以后还在这里干的话,就当没看到吧。”
六姐表情复杂,释怀的笑了。
“我先进去了。”
林岁安盯着六姐的背影看,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有什么资格评价她呢。
明明自己的处境,也比对方好不了多少。
林岁安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瞒着时逾深干了整整一星期。
到最后那天,他领了工资,等着下班的时候,却撞上了件不凑巧的事情。
警察蹲点搜查来了。
只见一堆穿着制服的男人,防不胜防地冲了进来。
林岁安也没见过这场面,恍了神,下一秒就被警察扣起了银手铐,连着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一同给带走了。
六姐到了最后还在维护他,说着,“这位弟弟没犯事,你们可别抓他。”
林岁安脸白了,警察却一视同仁的说,“有没有事,到局里做了口供再说。”
到了拘留所后,林岁安想着兜里的钱,都还没捂热呢,这下又被警察以非法盈利给一起掏走了。
忙了整整一星期,白干了。
林岁安的心在滴血,眼神也乌泱泱的,彻底没了光。
夜深了,时逾深知道他被抓了后,去了局里捞人。
第24章 没了一颗肾
林岁安低着头,抠着手指上的倒刺,不敢去看对面的男人。
听完警察的话后,时逾深脸色沉了,眼神陡然一扫而过,恨不得当场把林岁安千刀万剐。
林岁安羞耻的连耳根都烫红了,他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最后,在一阵好说歹说下,时逾深交了保释金,才把人给放出来了。
林岁安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逾深掐着林岁安的肩膀,把人扔进了车内,他手攥着的力气很大,连肉带着骨头都有点疼了。
“你真是胆子大了,这种地方都敢去,你去卖了?”
林岁安摇头,咬牙否认,“我没有。”
“你贱不贱啊,这钱挣得不嫌脏,想赚钱想疯了!”
时逾深气不打一处来,面色阴冷地对着他吼道。
林岁安没讲话了,哑着嗓子吭不出一声来。
那他和时逾深之间,就不算肮脏了吗。
跟那些女人和嫖客,有什么区别。
他们又没有感情,只有肉体上的交易。
时逾深不知为何那么动怒,他上前扒了林岁安的上衣,褪到了手腕间,打了个结。
“我让你去那种地方?!脏东西,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林岁安上次受的伤还没好,虽然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做太激烈的事情,不然的话,疤痕有可能会裂开,再次受到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