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到时候出了事情怎么办?”
林岁安不免关心了起来。
江沉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林岁安听着这句话,不免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似的,有种感到的险少的刺痛和惊愕感。
他们在雪山的民宿上呆了几天,而就在他们下山的时候,经历了一场雪崩。
巨大的雪球从天而降,越来越大,江沉将林岁安推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卷入冰冷的雪中。
直到昏迷前,林岁安的耳中还一直还萦绕着江沉的那句话。
你长得像你的爸爸,还是你的妈妈呢?
哥,你长得漂亮,是因为你是你爸爸和妈妈最爱时生下的小孩,所以你才这么好看。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林岁安看着那个病态而又高大的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他与雪球融为一体,直到不见。
...
他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再次醒来。
眼前出现了一张温柔而又干净的脸,男人对着他笑,“你醒了。”
林岁安睁了眼,望着眼前的男人,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他们曾经认识过,还有过一段很深的羁绊。
“你是。”
林岁安问道。
沈抹对着他说,“你不认识我了吗?”
“可是我还是依旧记得你很深啊,岁岁。”
沈墨的话语之中,多了几分叹惋,有股无可奈何,却又心疼的感觉。
听的林岁安的心,一揪一揪的。
林岁安恍惚,想着,他又记不起谁了。
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沈墨看着不像是个坏人,对他也很好。
沈墨跟林岁安讲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是一对伴侣,在外国领了结婚证,是一对合法的夫夫。
林岁安一开始还不信,直到后来,沈墨拿出来他们的结婚证,他才信了。
沈墨又拿了一张病例出来,说是林岁安因为受了刺激得了失忆症,所以才不记得他了。
说着,沈墨掉了眼泪,将他死死的搂在了怀中,哭的眼睛都红了。
林岁安选择相信了沈墨,尝试着去接受他。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年的安逸生活后,林岁安有了身孕。
沈墨带着他去国外的一家私人医院,做了全方面的检查。
医生说,这个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的,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经流过一次孩子了,还抛妇产过一个孩子,身体素质已然变得非常差劲,不再适合生孩子。
林岁安这才知道,原来他肚子上那一道丑陋的伤疤,是为了生小孩才留下的,不过,他以前既然生过小孩..
那现在这个小孩,又在哪里呢。
沈墨没跟他讲过,也没提起过一句。
从医院回来以后,沈墨明显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但是出于为林岁安的身体考虑,他只好让医生尽快去安排手术。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岁安为了尽好一个爱人的职责,从后边抱住了沈墨的腰身,去安抚着对方,“沈墨,对不起。”
听着他的抱歉,沈墨却反问了回去,“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呢。”
“我不知道。”
林岁安说道。
他还是问了句,“医生说我以前有过一个小孩,那他现在在哪里?”
沈墨顿了下,才回道:“他死了。”
“死了。”
林岁安不知怎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伤了起来。
他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事情,都要靠沈墨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沈墨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自己现在只有沈墨一个人可以依靠,他不信沈墨,还能去信谁呢。
“是的,他死了,岁岁,以后不要再提起孩子的事情了,好不好。你生不了,我们以后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就好了。”
听完沈墨的话后,林岁安翻了身。
他心里难受,却又不想跟沈墨说。
手术安排在后天下午的第一场。
沈墨特意叮嘱他,在手术前的二十四小时内,不准吃任何的东西,也不能喝水。
林岁安裹得严严实实的,跟个鹌鹑似的,点了点头。
就在他即将手术的前两个小时,沈墨的家四周,被一辆又一辆的车,包围的严严实实。
林岁安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时逾深。
只不过这次,他再次忘了那个男人。
兴许是因为医院的看病档案,留下来了记录,再加上他的体质过于特殊,所以时逾深才靠着这一点信息,将林岁安找到了。
时逾深一见到沈墨,就特别的生气,对着他疯了似的拳脚相加。
林岁安只听到时逾深对着沈墨大吼大叫的,“他是我的人,你竟然敢碰他,还让他怀孕了,沈墨,我真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