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的好朋友都回国了。
在伦敦,他又没有可以真心说话的同龄人了。
前两天,顾琛去别的学校参加研学,这两天也不在伦敦。
顾琛离开了学校,就有不少人来打扰沈渡。
沈渡虽然不主动跟别人打交道,但也礼貌的跟别人说话。
只是那些嘲讽的话语,沈渡都当作没听见。
鄙视华人的动作,沈渡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反击。
但还是会受到不少的攻击。
沈渡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杨成。
即使到了研究生,还是逃不过的被霸凌,被欺辱。
他们用信息素压制沈渡,言语讽刺,一些恶作剧。
这都不可能在大学,在研究生身上出现的霸凌行为,却在沈渡身上出现。
只是因为他看上去年纪小,容易被欺负,还跟老师关系好。
在他们看来,沈渡就算不好好学习,跟顾琛说说,也能不挂科,甚至拿到高分。
可沈渡每日复习到晚上,他们却从来不在乎。
今天还是一样,日常的讽刺。
“小肚肚又要去打工了?”
这些本土的有钱人,根本不会在意沈渡的感受。
他们以玩乐普通学生为主要活动。
沈渡转头,怒瞥了一眼:“是啊,难道跟你一样,伸手要饭吗?”
说完,沈渡转身离开。
下一秒,背后就被一个矿泉水瓶砸到。
沈渡根本不想跟这群隔壁的小孩计较。
“小心你的成绩
”
是的,能拿捏这些人的,还有成绩。
只要他们想拿到这个学位,就不能挂科。
沈渡以他们口中的老师关系户,威胁他们。
虽得嘴上之快,但他不会跟顾琛说。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都二十多了还被人欺负。
说不难过,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平日他都不在乎,他可以下课跟顾琛去吃饭,去找莫云深。
今日,谁都不在。
莫云深又不肯见他。
委屈顿时就涌上心头。
他没有哭。
沈渡坐公交,到DOUBS最近的公交站,下车走走停停。
停在了DOUBS楼下。
今天他没有期待着能上去,因为莫云深还在工作,他还在忙。
在楼下踌躇了一会,便往身后的格罗夫纳广场走去。
他坐在公园里,看着人来人往。
有牵着狗散步的,今天下雪,地上很冻脚。
小狗走两步就要跳一下,很是可爱。
伦敦人好像都不怕冷,很少见到裹得很厚的人。
一眼望去,穿得最保暖的一定是中国人。
沈渡观察了很久,直到发现自己的手冻得通红,也僵硬了,才准备起身回家。
今天还是没有见到莫云深。
段和硕看着莫云深手机上,自己的偷偷摸摸的身影,浑身都在颤抖。
他试图解释,但解释什么呢?
这不是他吗?
可这就是他!
他不是故意的?
可他也没有被人操控,也没有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段和硕不知道解释什么
但他不想莫云深这样看着他。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很好奇啊
为什么呢?虽然我从你进公司的时候就觉得你有问题,可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做什么,为什么就最近这么着急了呢?”
段和硕的姿态和沈渡极像,一颦一笑都仿佛是和沈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莫云深却看他恶心。
已然没有一点好眼色了。
“裘肆逼你了?”
提到裘肆,段和硕猛然抬头,好似在问,你怎么知道裘肆的!又或者,你是怎么知道,是裘肆在背后指使他?
“真是啊
哎
”
莫云深的语气轻松嘲讽,完全不把这当作一回事,更对段和硕没有任何的情绪。
只是觉得好笑。
这么简单的手段,他都能被段和硕摆了一道。
他在笑话自己。
段和硕伸手想要拿过手机,他想删除这些片段,好似自己没有做过,没有证据。
莫云深冷漠地收回手机,靠在转椅上。
“现在去办离职吧
DOUBS不需要你这种人。”
算是给他面子了,要是莫云深发公告,段和硕算是在行业内封杀了。
莫云深在伦敦设计界做不到只手遮天,可有些名气在身上。
伦敦他待不下,只能回国。
可是回国了,裘肆又怎么能放过他?
听到这,段和硕慌了。
他走到莫云深面前,哀求他不要开除他,他以后不会再这个样子了。
莫云深说一不二,说不用他就是不会给他一点机会。
可段和硕觉得莫云深总比裘肆好说话。
莫云深只是做事干脆,但裘肆不一样。
他是可以把人逼到绝境,最后递给你一把刀,让你自我了结,杀人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