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又点评沈清岱在国外创立的公司叫，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那公司又小又破，说完他还问公司每年盈利多少。
沈清岱说：“目前公司的情况只能是在不亏本情况之下。”
刘总便虚情假意的说：“沈总今年还不到三十还大有作为，不急于一时。”
沈清岱一一笑着回了，胃里却觉得酸水翻腾上来，让他生出灼烧的呕吐欲望。
桌上的菜凉得差不多了，他手机在助理哪里，常年带着的怀表拿去修了，他猜测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于是试着说起他们这次应酬的核心。
“刘总，听说贵公司最近拿下了几个市政府的项目，正在找合伙——”
“哎，”刘总抬手打断他，“什么拿下不拿下的，曾经的沈氏哪里看得上这几个小项目是吧？现在的沈总大概也看不上这几个小庙的项目你说是吧。” 他一拍大腿，笑着看向桌上其他人，其他的什么项目经理、设计总监、公司副总听到这话立刻笑成一片。
一张张张着笑容能的脸在灯下泛着油光，发黄的牙齿吐出尼古丁的臭味，搂着穿着暴露的男孩女孩，场面令人作呕。
沈清岱坐在边缘，背挺得很直，有些难堪，刘总这话不难听出婉拒了沈清岱想要合作的心思。
周然听出这话意思，站起来走到沈清岱旁边说了声：“抱歉”，转身将人推出了包厢。
轮椅推到外头廊架呼吸到新鲜空气沈清岱开口：“我没事。”
“我去开车。”周然落下这句话就先走了。
他跟在沈清岱身边太多年了，太了解沈清岱所说的没事是不是真的没事，于是他给对方留了足够消化自己情绪的私人空间。
周然走后，沈清岱才将挺直的肩膀松懈了下来，脑子被酒精和尼古丁烧得发昏，他的胃里空空如也，只有胃酸一股脑地往喉咙里冒，压着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他低着头捂住腹部，只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皮鞋，意识到这双鞋有些眼熟的，沈清岱猛地抬眼，只见大名鼎鼎的秦氏当家人秦宴就站在自己面前。
大名鼎鼎的秦氏当家人秦宴正插着兜，姿态闲适地，低头和沈清岱对视。
沈清岱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在秦宴第一次在商业晚宴见到对方就发现了。而此时此刻，当秦宴去注视的这双眼时候，他很难将自己的注意里从对方眼里分散开来。
也许是那双眼就像是宇宙浩瀚的银河，深深将秦宴的视线住了。
沈清岱率先打破沉默，他将手不动声色的移到轮椅上，然后开口：“你好，可以让一下吗？”
秦宴的目光从沈清岱的眼睛挪到他的手上，唇角很轻地扬了扬，是不带任何温度的，说出口的话也是：“不可以，沈总。”
秦宴似乎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沈清岱神经松下来一些，今天被看的笑话多了他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了。
沈清岱朝秦宴笑了下，像他在每一次应酬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个小的弧度，是让人感到疏离的笑容。
“如果没什么事，真的请秦总让一下。”
秦宴低低“啧”了一声，他看着现在早已经不是曾经沈家大少爷的沈清岱，明明已经不会有人会继续恭维他，对方却还是能够想以前那样冷冰冰。
沈清岱坐在那儿，见人没有半点挪位的意思，仰视秦宴：“秦总，您让一下。”
秦宴背侧身，面容隐藏于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神色，语气很平淡：“沈清岱现在混的这么惨，你也不知道回来找找老情人帮忙”
他没有再阴阳怪气叫自己沈总，沈清岱觉得自己还挺高兴的，但是他说老情人这个词沈清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假装毫不在意地将手机收起来：“什么老情人”他压抑着心中一丝丝的不爽，但还是没法压住，他开口:“秦总公司项目这么多，钱也多 ，要不接济一下我'”
“哦？接济你多少？”
“三亿。”沈清岱开口，公司要上市前要进行三次融资，三亿可以解决第一次融资。
秦宴像是打量商品一样开口:“三亿沈总现在可不值这个价。”
他这话直在沈清岱心窝子里戳，他手里攥着手机，让其中一个角紧紧卡在手心里，恍惚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血液浸出来的痕迹。
沈清岱开口：“那秦总觉得我值多少钱？” 他抬眼和秦宴对视，然后他看见秦宴似乎笑了笑。
“可以。”秦宴接着道，“明天三亿会打在沈总帐户上。”
“不过 沈总拿了我三亿，该用什么来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沈清岱反问他。
秦宴目光落进沈清岱眼里，薄唇轻启，带着雨夜的凉意：“想让沈总真正意义上做我的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