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裴时没有上帝视角,面对沈稚的道歉他只有无可奈何,他自嘲的笑出声来。
裴时的喉咙干涩的不行,他哑着嗓子开口:“小稚,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天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决心。
“不要!”沈稚近乎尖叫出声,他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到裴时面前,刚踩到地毯脚踝疼的他往前迈,脑袋砰的一声砸到茶几桌上,但他似乎感受不到疼,他挣扎的从地上起来:“不要,裴时,求求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裴时弯腰想拉他起来,一伸手碰到沈稚的衣服才发现对方身上的的衣服还耷拉着水渍,他脸色一变,今晚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裴时想改扶为抱,却被沈稚以为裴时现在连碰都不愿意碰自己,他着急的抓住裴时的手,哭着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见谢斯年了...”
裴时的手触碰到沈稚滚烫的皮肤,这才惊觉对方发烧了,他温声开口:“小稚,先别说这些,我带你去换衣服。”
沈稚像陷入一个怪圈,他紧紧的抓住裴时的手不肯撒开,鼻涕跟着泪水落了下来,他反反复复呢喃着对不起。
知道他现在是烧糊涂了裴时不敢有任何耽误:“没事没事没事宝宝,不要道歉。”一边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他用空的另一只手去擦沈稚脸上的泪水。
空气中隐隐有股血腥味,裴时想到刚刚对方磕到桌子上,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了对方的脑门有道小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现在一点一点安抚沈稚的情绪已经不大可能,裴时抽开自己被沈稚紧紧抱住的手,又在对方快要崩溃的时候紧紧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沈稚的哭声闷在自己怀里,他的心脏也在跟着疼,在回卧室的路上他给成野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安排医生过来。
电话中他没透露太多,只说安排一个靠得住的医生过来,成野听出了裴时那边的着急,好在他有个相熟的医生正好在B市这边出差,他连环CALL了十几个电话总算将人带了过来。
赶到酒店时天已经微微亮,成野带着还在睡梦中的好友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裴时从里面开门。
他身上还穿着去接机时的衣服,现在一脸疲惫的站在房门口,成野的朋友他信的过,跟对方打完招呼后就领着人进去。
卧室里,沈稚已经换掉湿哒哒的衣服,松软的羽毛被子将他整个人包围住,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像是没什么生机的提线娃娃。
“你对他干了什么。”成野第一反应是裴时突然一个情绪不稳定将沈稚这样那样对待,毕竟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裴时暴戾的一面。
裴时:“......”
第77章 清醒
左脚脚踝扭伤,额头磕伤,发高烧到三十九度,身上还有众多不明擦伤。
裴时在给沈稚换掉湿哒哒的衣服时每发现一个伤口心脏就疼一下,擦伤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沈稚的左脚脚踝,已经肿成一个大肉球,而且明显的骨头错位,不养一阵子根本不行。
成野带的医生简单的处理一下之后提出建议:“这个现在做不了包扎,得去正规骨伤科医院打石膏。”
裴时点了点头,他垂眼看向已经陷入昏迷的沈稚,心脏细细密密的疼。
他怎么就没发现沈稚回来后的异样呢,如果自己早点发现说不定就没这么严重了。
“裴时,你跟我出来一下。”成野冷着张脸将裴时叫了出去。
尽管他心里得知沈稚现在的状况不是裴时造成的,但沈稚毕竟自己手下的人,他就是受不了自己的人受这种委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出门他开门见山的问。
裴时突然感受沈稚的无可奈何,他张了张嘴,不知道从那里讲起,于是闭嘴选择了沉默。
“你就说现在小稚这样是谁造成的。”
裴时摇头,他也不知道应该怪谁,是给该怪程一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还是怪谢斯年的步步紧逼,还是怪自己选了星光餐厅作为沈清岱和秦宴的接风宴。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像是他的错又好像不是他错,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在心里。
成野还想说些什么,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裴时闻言走了过去,打开门只见一脸不爽的秦宴推着满脸忧心忡忡的沈清岱在门口。
“小稚呢。”沈清岱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沈稚在哪里。
裴时开口:“在卧室,医生在帮他处理伤口。”
听到有医生在,沈清岱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开口:“是谢斯年干的?”
“不是。”裴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