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言序吗？”
“我还以为要等到十二点呢！”
“李祺李祺！看这里！”
“诶，方翾还没下班吗？”
原本安静的停车场瞬间热闹起来，好在几人早已见惯这种场面，司机适时打开车门，李祺和林喆两人更是连眼神也欠奉，飞快钻进了车里。
将女孩们吵闹的声音甩在车后，黑色保姆车很快开出演播大楼。
临近午夜马路上的车并不多，黑色车子快速飞驰着，直到被交通信号灯阻止。
赵成坐在副驾，趁着等绿灯的时间转头看向后排的李祺和林喆。
“李祺，你和方翾关系挺好的哈？”
李祺不知所措，平时能说会道的嘴这刻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车上就别玩手机了，对眼睛不好。”赵成盯着李祺，一副我为了你好的表情。
李祺被他看得发慌，正在编辑短信的的手指抖了两下，最后按下了锁屏键。
赵成转回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开始和司机聊起股票来。
李祺和林喆对视一眼，收起了手机，林喆抬眼看着窗外飞闪而过的路灯，也学着李祺的样子，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起来。
休息室依照离舞台的距离分单双号排列，他们的休息室是821，那么806应该在相反方向。铺着深色地毯的过道吸收掉一部分急促的足音，让方翾清晰听到自已聒噪又吵闹的心跳声。
转弯后的墙上贴了指引牌，箭头右边指着806，方翾深吸一口气放慢脚步，试图让自已看起来不那么急切。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终于在门前站定，棕色门牌上印着浅金色的数字，和其他休息室看起来并无二致。
他现在应该敲响这扇门，却莫名开始踌躇。
“呀，你来的还挺快。”
一道男声从他身后响起，正是之前靠在走廊墙边打电话的男子。
方翾往后退半步，恰好站在806三个数字下面。
“进来吧。”男子自然地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方翾道过谢，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去。
背对门坐在沙发上的陈言序转过头来，
806的室内陈列与821类似，只是位置更宽敞些，沙发和茶几正对着门，陈言言序前靠在沙发上小憩，此刻听到开门声正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陈老师，你好。”方翾冲他打招呼。
“你好，先坐吧。”陈言序站起身来，指了指沙发。
他又朝方翾解释，“本来是打算让宋章直接把照片给你的。”
“但又想你可能需要to签之类的，所以还是得请你过来一趟。”
宋章眼观鼻鼻观心，目送方翾在陈言序身侧坐下后，便尽职尽责去取陈言序的照片，这是某次在后台被签名照之后留下的习惯，宋章会随身带着几张陈言序的宣传照，以备不时之需。
七八张明信片大小的照片递到方翾面前，宋章贴心地提供建议，“白色衬衫那张是一年前拍的，算起来是最少见的。”
方翾道了谢，接过照片仔细看起来，在最后看到了宋章说的白色衬衫。
陈言序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扣子松松解开几颗，低着头单手插兜，背景是暗沉的深红色，摄影师刻意营造出落寞又寂寞的氛围感，确实很少在陈言序身上看见。
“那就要这张吧，麻烦陈老师了。”方翾抽出那张照片递到陈言序手边。
宋章见他果然选了自已说的那张，颇有些得意的收起了剩下的照片，自觉坐到另一边的化妆区去了。
“要写些什么吗？？”陈言序捏住笔，抬眼问道。
长时间的录制让他眉眼之间染上一点疲态，平时总是整齐梳着的头发也因为运动而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下来落在眉上，但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深。
第9章 当然不一样
方翾摇摇头，“随便写什么都可以了。”
话一出口方翾又有些后悔，怎么能说随便呢？
“随便可不行，”陈言序果然不赞同，“要不然写祝你早日大红大紫？”
“像陈老师这样大红大紫吗？”方翾讷讷道。
陈言序笑出声来，握在手里的笔也跟着笑声转起来，金色马克笔在他指尖灵巧地转了一圈，又回到掌心。
他低下头在照片的空白处落笔，但才写几笔又抬起头来看着方翾，颇有些窘迫。
方翾一时不解，很快便反应过，习惯性去掏裤兜里的手机，然而只摸到两粒薄荷糖，他这才想起来手机放在休息室。
他手忙脚摸了一通口袋，最后又两手空空一脸茫然地停下，陈言序见状，大概也猜到是没带手机了，于是把自已的手机解锁，点开备忘录递过去。
“就是这个字。”方翾在备忘录里打下一个「翾」字，又把手机还给陈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