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难道是这院子的丫鬟仆人里有皇宫的眼线,
那确实得做做戏,不然明天上朝谢璟瑜就麻烦了,
他见谢璟瑜在桌子旁坐着,手里握着本书,卫倾城清了清嗓子:“咳,王爷,快去洗漱吧,”
却见人往房门走,语气有些委屈:“那我先走了,”
卫倾城忙道:“王爷!我是说在这儿洗漱,”
哎呀,这话说的不好,怎么一股欲拒还迎的感觉,
“啊,我是说我一个人睡,有些冷,”
越说越不对劲儿,卫倾城说完红着脸去梳自已的头发。
谢璟瑜说了好,就去帷幔后面了,看着步伐有些紊乱。
将心上人娶回家,占为已有的感觉固然好,谢璟瑜爱卫倾城,因此他总是忍不住向他靠近,
可是这一切是卫倾城想要的吗?心中被留宿的喜悦褪去了一半,
就像是前世一样,卫倾城总是很善良,但也很迟钝,被人推着就走一步,不推就留在原地,
好像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他心里,和孙艳红成亲是如此,和自已成亲也是如此,不,自已更卑劣,逼着他走进这圈套里,
逼得他不得不如此,李逸和妹妹都说自已太过守礼,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他自战场回来,看见卫倾城被白布盖着的身体,他就失了智,心里堆满了仇恨,嗜杀、暴虐种种情绪将他吞噬,
这样的人是不配被人喜欢的,
如今,他真的有些怕自已会伤害到自已爱的人。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卫倾城一下一下给自已通着头发,这还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洗澡,
待二人都沐浴完,就老老实实睡了,
一个心里装着事情,一个压根儿没有开窍。
只是卫倾城雾气缭绕的梦里似乎有人轻轻亲了他的额头,
“娘子,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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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坐高堂,众人皆呼万岁,绯袍、紫袍、绿袍的官员列成两队站定,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天子此话刚落,便有两三朝臣站出来,其中绯红衣袍的开了口,
“臣有本启奏,北方一带饥荒频发,怕是流民不日就要抵达京城!”
天子摔了折子,脸上的肉气的发抖,
“为何灾荒初始,无人上奏!”
谢璟瑜在下面嗤笑一声装什么明君 ,
那几个站出来的臣子敢怒不敢言,那折子都快堆成山了,您也没看啊。
群臣跪地,高呼息怒,天子这才满意,这场戏明君的戏码,演的次数多了,谢璟瑜都替他累。
“户部拨款安置流民,和轩王的王妃娘家不是富商吗?出面带领商户施粥,先解决吃住,众爱卿将治理方案拟好折子上奏。”
谢璟瑜穿着深紫色的大袍,踱步上前,弓腰行礼,眼神毫无畏惧的对上天子:
“王妃体弱,不宜劳累,卫府长子南下,府内只余妇孺,
圣上若是急于解救流民,何不让宁妃母家出面,宁安王府也是富商出身,想必家底丰厚,况且宁妃娘娘身为皇妃,受万民朝拜,理应为民出力。”
他说完朝天子嘲讽地笑,
“逆子!!朕还未死,你就急着图谋这些。”
皇帝将手里的佛珠摔到了谢璟瑜脚下,谢璟瑜未退半步,眼神灼灼
“圣上若不图谋卫府为难爱妻,本王自不会理会宁家。”
当今圣上与宁安王府的关系盘根错节,相辅相成,宁妃又得皇帝宠爱多年,和轩王如今是威胁上天子了,
底下朝臣瑟瑟发抖,暗叹是不是该站队了。
皇帝回到后宫,来了嘉嫔的居所,嘉嫔近来愈发善解人意、温柔小意,今日上朝被那逆子气的够呛,
他来嘉嫔处,散散心,再说说自已的英勇事迹,虽然他贵为天子,也喜欢被自已的女人崇拜。
“那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朕让卫府出面也是赐给卫府的恩惠,你说璟瑜怎就如此不识抬举!”
嘉嫔给他揉着太阳穴,心里暗呕,
流民有多难管,谁又不是不知道,卫府只是商贾之家,没有兵部的助力,没有其他的辅助,流民随意入城伤人怎么办,那是不是又得怪在卫府头上。
这个烂摊子也敢给那个妻管严说,真是不知所谓!
她面上柔情:“皇上~王爷他也是护妻心切,再说了卫府确实没有能力管流民啊,您这么英明神武,仔细想想
(你拿你那个猪脑袋想一想!)
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管制住这些,也不会泛滥成灾,还得您出面让地方官员整治!”
到底是禁不住夸的,皇帝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条,又坏笑了声
“还是你会说话,
第17章 侍妾
“但那逆子今日在朝上忤逆朕,朕咽不下这口气,嘉嫔啊,你猜朕做了什么?朕觉得此举定能治治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