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辫女孩说:“不是,我来找他签名,听说斯岩哥哥获奖了,现在网上全是关于他的动态,我得多攒点他的签名,万一他大火了以后碰不上了呢。”
姜佟被这实诚的话语噎了下,随即笑道:“好像很有道理,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谁碰到他了就互相告知下?”
俩女孩连连点头,忙不迭的交换了账户,走的时候蹦蹦跳跳,乐呵得跟中奖了似的。
姜佟目送她们走远,刚要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有一个人与她们擦肩而过朝这边走了过来。
心里头无端烧起一阵怒火,他迎上去将人拦在半道:“我说没说过不许再来这里?”
沈金鸿冷哼,歪头越过他打量了下温冬的大门:“他又不在,我来不来的有什么要紧?”
“来干什么?又想要钱?”
“钱嘛我有的呀,”沈金鸿噙着轻蔑的笑意注视着他,“要钱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我就是想我侄子了,听说获奖了啊,那孩子打小就聪明,在我那住的时候一天一个奖状往家里拿,他伯母还夸呢,说我们家儿子有他一半聪明就好了。”
他眼底冷冰冰的笑意让姜佟脑子里那根弦不住地震颤,他忍不住推了人一把:“你没那个命,沈金鸿,是你活该!”
“你他妈说什么!”沈金鸿也不多想,一个蛮劲过去,拳头落在姜佟下颌角上,姜佟猝不及防被打偏了头去。
力道太重,姜佟不仅灼痛,还有些发晕,而就在沈金鸿要再次扑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朝后拽去,身子跌出了几米远。
“姜佟,你没事吧?”
说话的是任青山,他扶住人关切地说:“别动,我看看。”
“我没事。”姜佟重新站直,看过去时,任长洲也在,他大高的个子挡在身前,让地上的沈金鸿看起来十分弱不经风。
“打人了啊,群殴是吧,姜佟你,”
“他怎么了,他动你了吗?”任长洲打断他的话。
“长洲,别跟他废话,叫警察吧。”一旁的任青山提醒。
任长洲这便要拿手机,沈金鸿这时撑着地面起身,指着姜佟似乎还要说什么,见人已经在拨号了,便立马转身跑了。
十分钟后。
任长洲买来了活络油,几人坐在温冬厂房的工作台边,任青山将药打开给姜佟涂抹。
姜佟委屈,又十分乖巧:“他不在,你过来干嘛?”
“我知道他不在,”任青山说,“他托我帮他照顾大亨。”
“我说你怎么会有钥匙。”
任青山哂笑:“那不然我怎么进去照顾?”
姜佟更委屈了:“他都没给我钥匙
”
“这位先生,你重点是不是放错了。”
“可以了,”姜佟躲开他抹药的手,“这什么鬼药,火辣辣的。”
任青山只觉得好笑,收回手瞧着他:“那说吧,刚那个人怎么回事?”
“一个疯子,疯好多年了。”
“疯子?”任青山一琢磨,“他这是来找沈斯岩的吧?”
姜佟点头,听见对面的人冷不丁地开口:“你们是不会报警吗?”
“检察官,你是不是以为警察能解决这世上所有的疑难杂症?”
不是没报过,沈金鸿第二次去学校闹的时候姜佟就悄悄叫来过警察,可沈斯岩妈妈赶来后非说是误会,又坦白了亲戚关系,警察以亲友纠纷劝和,之后的每一次都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些姜佟懒得组织语言,索性就没说,在大家沉默时他扫了眼任长洲——
“你都好了?”
“多谢关心,我比你还要好。”
姜佟:“
”
“好了,你们俩是小孩子吗,”任青山此时道,“姜佟,这件事是不是要跟沈斯岩说一声,听你的意思那个人是长期在骚扰他,现在还对你动起拳脚,得让沈斯岩赶紧解决才行啊。”
“不用,你别跟他说,他顾及他妈妈什么也不好做,我会解决的,放心吧。”
“可,”
“他不让说就别说了,”任长洲又插嘴,“姜佟在,喂宠物的事让他弄吧,我们撤。”
姜佟觉得这是任长洲最可观的品质,识相。
他真挚地点点头,伸出手:“青山哥,交给我吧。”
任家俩男人走后,姜佟连疼也不觉得疼了,他呼出沈金鸿带来的浊气,上楼伺候大亨,一番折腾完又去洗漱,穿的还是沈斯岩的衣服。
冰箱里沈斯岩的药,有些空瓶了,有些所剩无几,他仔细摘抄下药名和品牌,打算明天去药房添置,做完这些他才回了卧室。
这套床褥他睡无数次还是喜欢,因着舒服,因着有沈斯岩的味道,以至于沾床就能睡着。
所以沈斯岩回来时他还在梦乡中,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