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滚回日本,从此在我们面前消失,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过去给你那些小恩小惠,我也当喂狗了,既往不咎。”
这番话周归与说得毫不留情面,余科听到后面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直呼其名:“周归与,你威胁我?”
周归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轻飘飘地说一些拿捏余科七寸命脉的话。
“是,你如果还蹬鼻子上脸,我保证,你怎么吃进去的就让你怎么吐出来,而且加倍。”
余科再也没办法继续装出那副伏低做小的卑微嘴脸,将本性的丑恶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一脸狞笑,如同伥鬼:“你在我面前拽什么?叫你一声周先生给你脸了,老子才是你长辈!还威胁我,你搞清楚,只有我威胁你们周家的份!”
“你不给我,我难道不能找其他人要吗?比如你家那两个好面子的老东西,他们不给,我就在你家楼下闹,把当年周旭东怎么害死我姐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我看到时候谁没脸,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哦对了,找我亲外甥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这对假兄弟不是感情好吗?你说他会不会为了免你烦恼,去想办法搞钱给我?我在七中官网查过,那小子成绩好年年拿奖学金,一年三万,有钱着呢哈哈哈哈哈!”
余科笑得正欢,头顶忽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
接二连三的冰块自他头顶倾泻而下,砸他的头、砸他的脸。冰水顺着领口往下淌,冻得他整个人原地跳起来破口大骂,边骂边哆嗦,还没等看清怎么回事,一个硬邦邦地东西又朝他扔过来,给他脑门重重一击。
余科一瞬间眼冒金星,被砸得天旋地转,踉跄两步跌坐在沙发上,手往下扫时带翻了水杯,柠檬水全淋在了他裤|裆上,看着像小便失禁。
不锈钢香槟桶和玻璃水接连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动静大得咖啡厅里的人全朝卡座这边看过来。
“始作俑者”梁星灼甩了甩倒冰桶时手上沾上的水珠,迈上卡座的台阶,站在周归与面前。
梁星灼死死瞪着狼狈不堪的余科,眼神饱含泼天的怒意,白皙的皮肤因为愤怒的情绪泛起红潮。
他像面对伤害亲人的仇家,露出獠牙的狼崽,伺机待发,只等时机一到扑上去撕咬仇家的血肉,将其生吞活剥。
“你再威胁我哥试试。”
面对外甥那张与亲姐高度相似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余科仿佛看见亡故的魂魄化作七窍流血的厉鬼,正冲过来要来索他的命。
余科吓得分不清幻影和现实,惊声尖叫,瑟缩成一团,发抖求饶:“姐,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要杀我!”
周归与垂眸看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梁星灼。
他人瘦,骨架也小,身体不好容易生病,精心养着也养不出几两肉,没什么力气,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圈在怀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一方。
第29章
梁星灼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愤怒。
家人是周归与的软肋, 余科竟然敢趾高气昂用周归与的软肋威胁他,还口出恶言。
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火气自丹田以燎原之势冲上脑门, 梁星灼捞起桌上冰桶站起来那刻,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性,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余科怎么不去死。
他早就该死了。
他才是该死的那个。
周归与从桌上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 握住梁星灼的手腕,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去他手上残留的水珠。
动作轻柔,神情只有关心没有责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归与轻声问梁星灼。
梁星灼被周归与的声音拉回现实。
他一把反握住周归与的手, 急切问他:“这么多事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想到这么多年, 周归与一直隔三差五被余科骚扰, 接二连三应付余科的无理要求,梁星灼就自责得快死掉了。
如果没有他, 周归与根本不用面对这些。
原来长久以来, 周归与除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还要帮他清扫余科这种烂人带来的烂事。
他得多累啊。
他这么累, 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经常因为私心作祟跟他闹别扭,而这些也被他照单全收, 一并安抚,不曾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厌倦和不耐心。
想到这些,负罪感如同一座大山朝梁星灼压过来。
他讨厌自己, 讨厌自己一直给他哥带来麻烦。
梁星灼握紧周归与的手,鼻子控制不住发酸, 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揉捏,疼痛不由己。
“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不是孩子了,哥,不要一直把我当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