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神色微动。虽说江 湖兄弟同气连枝,这个忙是无论如何也要帮的。李俊在江南独立领导帮派,此次低头求人,给足了梁山面子。作为北方绿林一哥,这事也一定要管。
去是要去的。但路途遥远,彼处危机四伏,能顺带给兄弟们发个奖金,自然是锦上添花。
“这些是路费。”李俊看也不看那些珠宝,“事成之后,夺回盐场。那盐霸余闯海的剩余库存财富,无论多寡,我分文不取,全归梁山。”
饶是晁盖老成持重,听了这话,也有点绷不住,微微欠身,不太相信地看着这位曾经扬言把他踹进浔阳江的老弟。
这袋子里的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
全归我们?这、这
”
此时更多人闻讯赶来。吴用不及寒暄,连忙替寨主一口答应:“李帮主英雄气概,一掷千金,只为救人,义气冲天,小生佩服佩服
”
敲转钉角,答应过后,才悄悄问阮晓露:“是姓李吧?江州那个
要救的人是谁来着?
”
阮晓露直接叫李俊:“李大哥,那边城防情况如何,官兵数量、训练水准、有无大将,你细细说来。别嫌烦,这是山寨惯例,军师必须听得第一手情报。”
吴用:“
”
不能悄悄的给他补个课嘛!就知道当众削他面子!
李俊耐着性子走流程,把案情复述第三遍,重点说了登州府的城防、地形和兵力。
“此事不可张扬,教官府有了防备,更加无从下手。登州城池厚壮,形势坚牢,倘若带兵硬攻,路途遥远,军马劳顿,犹恐有失。最好着少数精细善战的英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可成事。”
吴用心说正合我意。要是真的点上几千人去攻城,光粮草军饷,就得把那“路费”吃走一半。不如来个飓风营救,低成本高效率,速战速决。
近来梁山大肆开发基建,祝家庄缴获的财富虽然巨量,但也花得如流水一般,看到账单让人心疼。如果能再顺便吃一个大户,更能增厚山寨的资金安全垫。
吴用又细细问了几句,思索半晌,敛容正色,道:“容小生略加规划,再行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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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移,校场上打过几场比赛。果然如几个高手分析,这次拜山打擂的访客虽然气势足,但多数是街溜子级别的混混,三两下就被梁山好汉丢下台去。余下几个不敢出丑,商量着退赛,专心观摩高手过招。
大伙看得无聊,得知有人过来江湖报急,一个个赶来聚义厅凑热闹。
李俊在人堆里发现熟人,高声招呼:“李立兄弟!张横张顺!——啊,凌振凌统制,你也在这里,真是惊喜。”
匆匆叙礼完毕,又轻声问:“上次江州见过的鲁和尚、武行者,是不是也在此处?我去拜见。”
张横答:“这两个下山了,说是去华州探望一个旧日相识,请他来参赛打擂。”
李立道:“不过,上次来江州的公孙道长和孙二娘都在,我去叫来!”
人多嘴多,大伙七嘴八舌,互相就把事情说明白了,不用李俊再讲。
一时间众意沸腾。
张横张顺李立三个江州移民冲在最前面:“寨主!军师!我们与童威童猛多年相交,他们有难,必须去救!快点兵吧!”
阮氏兄妹和花小妹也抢着举手:“也是我们的熟人!我们也要下山!绝不能袖手旁观!”
还有不少人抢着建功,又眼馋那丰厚报酬,纷纷报名。
“我!我叫曹正!久闻李俊哥哥大名,今番愿跟你走一遭!”
“在下陶宗旺!善使锄头!七八人不得近身!”
“洒家杨志!在东京杀了大虫牛二,你应该听说过!”
但没热闹多久,马上有脑子清醒的,悄悄在底下提醒:“报酬越高,说明事情越难。刚才那李俊都说了,那边官府和黑`道沆瀣一气,兵强马壮,去了定是一场硬仗。”
大家想想也是。自己跟那童威童猛又没交情。这钱有命挣,也得有命拿回来呀。
掂量一下自己本事,不少人就有些退缩,放下了积极举起的手。
“那个
兄弟过几日还有擂台赛 ,总不能言而无信,临阵脱逃
”
李俊对众人拱手致谢,朗声道:“久闻梁山都是仗义全忠的好汉,今日果然见识到。登州官军纵然凶恶,也及不上诸位神勇。在那盐场左近,我留了十余位弟兄接应。梁山这边,再有七八位英雄,几十喽啰,攻其不备,当能成事
”
几个童威童猛的熟人相顾大笑:“那不用选了!咱们一起去便是!”
吴用一个激灵,拼命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张家兄弟、阮家兄妹都走,咱们水寨无人值守,岂非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