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在她的后脑，拨弄她的头发，他唇贴着她细细软软的卷发，闻到一股酒店精油香薰的味道，想到她这一周跟季景洲在一起，他们在古吉岛拍戏。
迟云琛压下心底涩涩的酸，低声问：“戏拍得顺利吗。”
他其实是想问她还会不会去，会不会跟顾稳见面。
她嗯。
他眉眼的疲惫未散，又说：“别再出去拍戏了好不好，美琪那边也交给钟菱打理，你该好好养胎，那是我们的孩子。”
她细细软软的腔调，“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他知道她想什么，干脆直接的说：“是想让你做迟太太的意思，你嫁给我吗，乔薇。”
乔薇微微怔愣，意外在审讯室之外听见他的求婚。不，这不能算是求婚。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并没想要原谅你，我只是想让过去的事情过去，我只是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攒一些福德，我并没有想做迟太太。”
他搂紧她的细腰，“还在生我那句话的气？”
他说过，只有他，能给她迟太太的身份。
她没忘，可并不全是因为这句话。
他低声，“我当时失忆，你还跟我计较。”
天知道，她有多不识抬举。
她抬头仰望着他，“你觉得我很小气、很计较？”
她很大方吗？爱情上拈酸吃醋，在席瑶那里的那道坎里，他已经过去，但没法要求她也立刻跟着出来。
他还是得哄，“失忆也不是借口，过去都是我不对，我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贪心，想过两个都要，到头来，两边都伤害。”
乔薇心里涩酸，“你承认你渣了是不是。”
他承认，“对，我很渣，我是渣男。”
第113章 手术
乔薇，“你继续渣下去好了，让我恨你，恨多了我就不爱了。”
迟云琛未言，他想他该受着，她若轻易原谅了他，他反而不能原谅自己。
律师从那间大会议室出来，看见走廊这边的两个人，男的几乎把女的身形全部隐去，保护者的姿态。
但律师还是不得不快步走到迟云琛身边，拧眉，“迟公子，席小姐晕倒了。”
乔薇沉默的听着。
迟云琛眸光转向乔薇。
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还是这个节骨眼。但以席小姐骄傲的本性，应该不会去装病。
乔薇突然想到乔昕法庭审判那回，席瑶拿出包里的药丸吃，还问乔薇：如果她得了绝症，迟云琛会怎么样。
乔薇说：“你送她去医院吧，出了什么事情你心里也不会好受。”
迟云琛如果束手不管，会不会显得太无情，爱从一个女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太轻易，还要被她骂作渣。
迟云琛对律师说：“开车，先送席瑶去医院。”
几日后，高级私人医院。
迟云琛送席瑶去的是江城这家最好的医院，上次他出车祸也是在这里治疗。
可他把她送到这里，留下一个保镖守着，他就走了。
跟对待犯人似得，一点温言软语都没留下。
席瑶知道，迟云琛现在着了乔小姐的道，怕她吃醋，怕她生气。尽力保持跟她的界线。
她住得这一层是特护区，护士推着医疗车都是悄无声息的，走廊特别静。
她跟他学，不吃药，不治疗，更是拒绝手术。
席瑶的主治医师赵教授在翻看病例，突然桌子被人轻叩几声，赵教授抬眸，就撞上他大学同学桑成思。桑成思大学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校草级。
不过，桑成思学的不是临床医学，他主修心理学。
桑成思一身黑色西装，笔挺修身。
赵教授骂了句，“穿这么骚给谁看。”
桑成思不太正经的笑，“我有先天优势，你倒想，骚的出来么。”
赵教授骂了句滚。转而言归正传，“桑教授那么忙，怎么想起来我这？”
桑成思，“我的女病人呢？”
赵教授，“哪位？”
桑成思笑了下，“席瑶是我的一个女病人，之前迟公子带她在我这治疗抑郁症，中度抑郁，到现在痊愈。没想到栽到你这里。”
赵教授叫屈，“手术方案都做好了，病人一直拒绝治疗，我能怎么办。”
赵教授看着桑成思眼里的自信，恍然，“你来帮我说服病人，那太好，她胃部有一个肿瘤，取样来看，是良性，但发展下去，我担心癌变，建议她尽早手术。”
桑成思，“别耽误了，几号病房？”
桑成思进病房时，女人穿着宽大的竖纹病号服，正看着病房里的电视。
但没声，像在看哑剧。
桑成思伸手关掉电视，看着席瑶。
席瑶回视，看着门口的方向连个影子都没有，心里燃起的一点期待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