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一条蛇出现在笛秋的房间里,他抬起身子,朝床上探头探脑,那里笛秋睡得正香。
见她没醒来,才继续往那边去,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爬上了笛秋的床,盯着她睡着的脸庞看了一会。
笛秋脸型圆润,还带着点婴儿肥,脸上的肉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软,叫人很想咬上一口。
好想试试啊,她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口感一定很好。
郁印白感觉自己的尖牙痒痒的,隐隐冒头的趋势,他立马叫停了心中那个想法。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会被她发现了。
他又盯着她看了好久,知道看够了这才挪开目光,在她身边躺下。
果然,她身边很温暖,也很舒服,甚至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他忍不住发出喟叹声,那张乌黑的蛇脸上透着有几分陶醉,但到底还是没敢挨着她,只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就这么安心躺下,意识昏昏沉沉的,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笛秋翻了个身,脸上贴上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视野中出现黑乎乎的长条,她以为是条虫,一下子就醒了,猛地坐起身来。
什么东西?!
她又仔细地看了好几眼,那根本不是一条虫,而是……一条蛇。
郁印白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看样子还睡得挺香的。
笛秋忍不了了,她被吓了一大跳,而罪魁祸首郁印白还在那呼呼大睡,谁能解释一下他怎么跑到她床上来了。
她摇醒了他。
郁印白睡得正香,就自己的七寸被一只手掐住了,头被她晃来晃去,他很不耐烦,挥动着蛇尾重重甩了过去。
那人吃痛松开了他,他被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困意消了大半。
“郁印白,你还想干什么?”
这不是她的声音吗?
他被惊醒了,果不其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笛秋,她抿着唇,那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另一只手捂着手背。
他看到笛秋那只手背红了一大片,那抹红色刺到了他的眼睛。
他也知道自己用力大了些,伤到她了,心底满是愧疚,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巴巴地看着她那只手,硬邦邦地问道:“你手……是不是很痛?”
还真是奇怪。
笛秋看他如此慌乱,心中的气消了大半,放缓了语气:“你不好好地在自己房间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那里黑黑的,我有点害怕,所以来找你了,跟你待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郁印白垂下头,看上去焉头巴脑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也对,他现在没有记忆,难免会感到不安。
笛秋放软态度,缓声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偷偷跑到我的房间来,会吓到人的。”
郁印白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垂着眸子,掩盖住自己的喜悦。
他就知道,面前的小天道是个心软的人,若是在她面前装可怜,她不会计较自己爬床的,事实也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他趁热打铁,想进一步提出一起睡觉的要求,刚想说出来,就被笛秋打断了。
“你是怕黑吧,我给你点上灯笼,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她不想和郁印白睡在一起,真的很吓人。还有他那小身板万一被自己压扁了怎么办?
笛秋没体会出郁印白的另一层意思,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自己的方法不错,面上露出浅笑,那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
郁印白一下子哽住了。
他那是怕黑吗?他那是想和她一起睡。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郁印白一咬牙,尾巴卷上了笛秋的脖颈,死皮赖脸道:“小天道,我不要,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
因为害怕被笛秋丢出去,他身体缠得很紧,笛秋快被他的蛇身勒得断气了。
果然,郁印白即使失忆了变成蛇了也一点也不让她好过。
笛秋愤愤咬牙,拍了拍他的蛇身,道:“你先松开我,不然我就被你勒死了。”
郁印白被她拍到蛇身的那一刻身体僵了僵,松开了一点力度,随后又怕她把自己丢出去又收紧了,话说的飞快:“不放,你不让我和你睡我就不放。”
你这条破蛇!
笛秋稍微能喘一口气又被憋住了,她被他的不要脸击溃了,万分艰难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郁印白喜出望外,松开了尾巴。
她玩不过他。
“嗯嗯。”笛秋点了点头。
郁印白这下才彻底把尾巴从笛秋脖颈上移开,那种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总算没了。
笛秋眸中金光一闪而过,下一秒郁印白就出现在门外,他看了眼高高的门,发现怎么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