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郁印白随意地看了笛秋一眼。
小天道满是不舍地看了那门口,之后,才往郁印白走去,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情不愿。
郁印白眸光微闪,坐在椅子上,神色慵懒。
“郁印白,你找我什么事呀?”笛秋硬着头皮问道,她自知理亏,说话的底气也没那么足。
“小天道,现在没外人了,该好好算一下本尊与你之间的账了。”
郁印白勾唇笑道。
郁印白笑的很好看,那双凤眸潋滟,压过了他身上的邪气,似是春日里的暖阳,温暖极了。
但笛秋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看,郁印白被她逼得连笑容都不正常了,她估计大难临头。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什,什么账?”
“你对本尊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还记得吧?”
郁印白手支着头,神色慵懒,看上去倒不像是问责的。
笛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思考了一会之后,才开口问道:“我记不太清了。”
“耍赖?”郁印白冷声道,“你知不知道,曾经这么做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你要试试吗?”
“哦,对了,你是天道,恐怕没那么容易死,不要紧,本尊可以先送宋归帆下去。”
“你……”卑鄙。
对上郁印白的眸子,笛秋硬生生后面两个字咽下了。
“好好好,那你想怎么样?”
小天道妥协了。
按理来说,郁印白应该会开心,但是他却越发觉得不痛快,英俊的面庞上宛若结了一层冰霜。
“宋归帆真就值得你这么为他尽心尽力吗?”
郁印白实在生气,连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语气有点酸。
宋归帆是气运之子,当然要保证他安全了。
郁印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笛秋一怔,眉头拧成一团,面上不解。
她默认的态度更是让郁印白火大。
“很好。”郁印白再也没办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他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是阴森。
笛秋幻视她第一次见到郁印白时的场景,那时他坐在王座上,在仿佛棺材的宫殿之中,周身满是孤寂。
只是遥遥一望,遍体生寒。
不知为何她感觉心脏好像被揪住了,笛秋慌乱地收回目光,接着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郁印白正在起身,一边讲述今日发生的桩桩件件,一边朝笛秋走去。
“本尊答应你不动他,那本尊今日受到的不平便从你这讨回来。”
“你以为,你骗本尊受伤,本尊真的看不出来吗?”
郁印白提到这件事,笛秋心虚,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她当时只是想让郁印白快点离开才出此下策,没想到郁印白当初就识破了。
郁印白淡淡扫她一眼,目露嘲讽,没有丝毫顾忌地接着往下说:“还对本尊颐指气使,让本尊放过宋归帆。”
不是,那是因为你要对宋归帆动手,她才不得不这样做。
笛秋紧抿下唇,她想开口辩驳,郁印白却没有根本给她开口的机会,只听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还威胁本尊,让本尊救个废物。”
这件事倒是没冤枉。
笛秋的头埋得更低了,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了,羞愧得面色一片通红。
若是让白水道友和天道爷爷知道,肯定会失望的吧。
小天道所接受的教育是顶天立地,但她今日所作所为过于卑劣,她对不起郁印白。
笛秋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差劲。
郁印白故意把话说得重,他看到小天道现在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说到最后,更是下了一剂猛药。
“今日,倒是让本尊见识到了,原来天道也是满口谎言,趁人之危的小人。”
“笛秋,你真是好的很。”
笛秋还没反应过来,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脚,她猛然抬头,正是郁印白。
郁印白的气息十分霸道,充满侵略性,她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什么时候郁印白离她这么近了。
却不想郁印白凑了过来,笛秋看到那张俊脸进一步放大,他睫毛微微颤动,轻声道:“小天道,你说本尊还能信你吗?”
笛秋一直觉得郁印白那双凤眸好看,如今靠近了看,她才发现用好看来形容,实在太过谦虚了。
她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郁印白微垂眼眸,目光从笛秋面上扫过,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小姑娘的嘴唇是粉色的,像是樱花一般娇嫩,肉肉的,看上去很软。
由于她刚刚一直咬着下唇,咬的紧了,上面微微沁出血珠,红得有点扎眼。
他眉头微皱了皱,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郁印白的手慢慢抚上笛秋的脸,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淡淡道:“松开下唇,别一副本尊欺负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