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边,沈临渊刚领了左统领的差事,想着第一天上任怎么也得给那群属下留个好印象,于是便提早去了北衙门,决定还是先熟悉熟悉环境再说。
可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阵吵闹声,他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听见一名男子的怒喝声: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本校尉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沈临渊便又听见另一道带着些许冷淡的声音:
“林校尉,禁军当值期间,一切行事都得按照规矩办事,可你夜间居然带头饮酒作乐,此乃玩忽职守,我等身负护卫皇宫之责,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再让宵小之辈趁机进入宫中,后果你担待的起吗?”
“哈哈哈!”
那被称作林校尉的男子闻言突然大笑了几声,随即冷冷道:
“本校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这们这群蝼蚁操心,今日本校尉心情不爽,你们最好识趣点别惹恼了本校尉,否则......哼!”
“呵!”一道轻蔑的嗤笑声响起:“就凭你?”
那被叫做林校尉的男子脸色一变,随即怒吼道:“木寒,你好大胆子,竟敢对本校尉出言不逊,你是活腻歪了吗?”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沈临渊的身影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目光淡漠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嘲讽道:
“不是说北衙禁军是整个羽林军中最精锐的一支吗?为何本统领今日看到的,却只是一群酒囊饭袋,难怪皇上会对你们失望透顶!”
“你!”
那被叫做林校尉的男子气结,但是却没法发作,先不说沈临渊的身份,光凭他现在是禁军左统领,他们就得罪不起!
这时候,那被唤做木寒的男子走到了沈临渊的身旁,低沉着声音道:“木寒参见左统领!”
沈临渊微微颔首,他倒是对这个木寒颇有好感,性格不卑不亢,行事恪守职责,而且还很有魄力,果然如齐诚所说,是个可塑之材。
他目光微转,随即又扫视了众人一圈,不是说北衙门里不乏名门贵胄的吗?他虽说没与那些人打过交道,但在往年宫宴上总是见过几面的,可如今,怎么连一个人都没在呢?
沈临渊疑惑的挑了挑眉,这个时辰,那些人恐怕才刚刚爬上自己雕花大床准备呼呼大睡呢吧!夜里出去花天酒地,白日里就在家“养精蓄锐”,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惬意的啊!
一群人占着高位,拿着俸禄不说,而且还养着一大群废物来欺辱别人,简直是令人愤懑不平,萧国的将来要是交到这群人的手上,只怕迟早都要亡国。
沈临渊想到这里,眼神越发凌厉起来,以前那群人在云廷旌手下时是怎样的,他管不着,但是,如今换成了他,所有人就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木寒,去把名册拿来!”
沈临渊沉吟片刻后,突然开口道。
木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便快步离开了。
不多时,木寒便抱着厚厚的名册走了回来,恭敬的递到了沈临渊的跟前。
沈临渊接过名册,低头细细的看了起来。
秦少诚,羽林军中郎将,户部尚书之子。
孙旭,羽林军中郎将,御史大夫之子。
赵希,羽林军中郎将,礼部尚书之子。
贺星照,羽林军中郎将,工部尚书之子。
………
原来北衙禁军里早已是世家子弟横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升迁的机会,简直可恨!
沈临渊看着名册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不屑一笑,世家子弟又如何?在他这里只论实力,不谈家世。
况且这些所谓的世家在他面前还没有能谈家世的资格!
随即,他将名册合上,抬眸看向一旁的木寒,笑得意味深长:
“本统领今日第一天上任,很多人都还没有见过,待会儿你让人全部集合起来,本统领要亲自考核他们!”
木寒闻言忍着笑意,连忙答应下来:“是,属下立即去办!”
就在木寒应声的同时,沈临渊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问道:
“违反军纪,擅离职守者,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他们知道,这位新来的左统领,要开始整顿北衙禁军了!
而木寒听了却是心中一喜,随即朗声道:“回禀统领,无故擅离职守者,初犯杖责五十,罚奉一年,再犯,杖责一百,逐出北衙禁军!”
沈临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木寒倒是挺有眼力见的,比那些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强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说!”
他的话一出口,那木寒便立刻下去传达命令了,而剩下的人则是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左统领竟然会这般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