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又去将画筒里的所有画轴全都翻了出来,惊讶的发现,这些画居然画的都是同一人,而且其中一幅还是女子装扮,这就是付连溪的夫人吗?
可就算是孪生姐弟,也不可能一模一样,而且就连脖颈处的胎记都在同一个位置。
难道……沈临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怪不得那商铺的老板说,付连溪的夫人体弱多病,所以自成亲以后,便没再出过府宅,也没人知道她的样子,但大家都猜测,她弟弟长得那么好看,作为孪生姐姐也不会差的哪儿去。
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沈临渊心情复杂的看了看手中的画,最终还是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先找到人再说……
他继续朝着书案那边走去,然后将信纸平铺在了桌面上,把蓝色瓶中的液体倒了上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并无什么变化。
沈临渊皱了皱眉,难道不对吗?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他拿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划破手指,将鲜血滴了上去。
纸上立刻开始显现出字迹,只是这并不是一封书信,而是简化的“江州军的布防图”。
江州?怎么会?沈临渊看了看落款处,那醒目的三个大字“姚净远”。
是他,江州刺史。
第99章 因果
无双城的目的从来不是什么渝州,他们想要的是摸清江州的布防和兵力,为日后攻陷萧国做准备。
姚净远守卫江州已有将近三十载,一直恪尽职守,不可能有叛变之心,那他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透露给了付连溪?
沈临渊心中满腹疑惑,他将桌上的信纸拿了起来,希望可以找出更多线索。
忽然,他瞳孔微缩,看向信纸的背面,只见那里有两行不太清晰的字迹,笔锋有些凌乱。
尊师在上
学生有愧
沈临渊看清楚以后,直接就愣住了,这付连溪竟然是姚净远的学生?
能让姚净远画出这么重要的布防图,还能这么信任就交出去的人,此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看重的,那怎么从未听说过两人之间有任何的关系?
沈临渊想不明白,只能暂时先不管这个了,时间紧迫,还是要赶紧找到那个人才行。
沈临渊将那封信和玉佩都收好后,又开始摸索起了这个卧室,看这布局,明显就是有暗室存在的,只是这暗门又会在哪儿呢?
书架?衣柜?地板?墙面?还是床底?又或者是……
忽然,一张精致雕花的梳妆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沈临渊走过去,仔细检查着梳妆台,发现台面上除了摆放着几支精美华丽的簪子外,就只有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他立马将它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的是满满当当的珠钗手镯之类的饰品,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首饰盒为什么不能动?
他再次用手推了一下,发现确实推不动,难道机关就在这儿吗?
沈临渊深思片刻,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各色发簪,伸手取下了白色玉兰花的那一支,随后又观察到台面上有一不明显的小孔,他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中的发簪插了进去。
‘咔嚓——’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原本纹丝不动的首饰盒居然慢慢移动了位置,露出了一个很小的凹槽。
沈临渊只看了一眼,便知自己已经找到暗门所在了,他拿出先前收好的玉佩,缓缓放了上去,果然,玉佩被完全嵌合进去。
“咔咔咔……”
梳妆台整个摇晃起来,慢慢向着一边移动,直至可以容纳一人通过才渐渐停止。
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空间,沈临渊并没有感到丝毫紧张,反而觉得很期待。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不知道通往哪里,他只能一路往前走,终于在一扇石门前停了下来。
沈临渊试探性的将石门推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头,抬腿跨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四周点燃着油灯,虽然昏黄却依旧可以视物。
大殿中央是一个圆形祭台,而祭台上有一个人?四肢被粗长的铁链牢牢锁着。
沈临渊看不清那人的脸庞,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付连溪所爱的人,白翎。
他朝着祭台走去,刚靠近祭台,就听见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桀桀桀桀……”
要换做是解逸之,肯定掉头就跑了,可沈临渊不一样,他冷漠的盯着祭台上的人,继续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白翎笑够了,抬起头来,似乎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一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沈临渊,嘴角越咧越大:“你的血好像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