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烟,是着火了吗?”
沈临渊闻言看了看那几个神色着急的衙役,又看了看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的解逸之,忽然勾唇一笑:
“你们世子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现在里面火势正大,我劝你们还是先不要进去,反正就算烧了整座县衙,你们世子说他也赔的起。”
解逸之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临渊,然后又咬牙切齿的看了看他身边的萧君月,那眼神仿佛在说,就是你带坏了临渊,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萧君月完全不在意解逸之那气愤的模样,反而心感安慰,我的小渊只能让别人吃亏,谁也不能欺负他。
谢逸之看着俩贼精的狐狸,心里的怒气突然不知怎么就转变成了羡慕,他怎么就没有一个无时无刻都坚定的站在他身边,无条件的信任他,关心他的好兄弟呢?
“世子爷,烧了就烧了吧,没什么的,只要您没烫着就好!”
那衙役见解逸之情绪不太高,还以为是他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赶忙出声表态道。
这么狗腿的话,听得众人心中又是一顿白眼,就连解逸之都快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们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奉承我,不如都去干点你们该做的事,你们身上的衣服,还有你们手里的武器,是用来保一方平安,佑四方清吉的,不是拿来欺压百姓,胡作非为的,懂了吗?”
“世子说的是,小的们知错了。”
解逸之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听明白了,还是在敷衍他,不过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还真是挺爽的。
正想着,他一转头就看见其他五人都在好奇的地盯着他看,那眼神有探究,有不可思议,好像还有一丝赞赏。
“没想到,你解逸之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着萧君月这似有感叹的一句话,解逸之立马得意的扬了扬眉:
“这又何难的?太傅之前每天都用这些话来训斥我,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要是还记不住几句,那岂不是太笨了!”
呵,他就不该对这种人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萧君月这样想着,便又白了解逸之一眼,然后便带着其他几人就向着外面走去。
解逸之楞在原地,看着萧君月离开时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这个人绝对是跟自己八字犯冲,一定要远离他!一定要!
“喂!你们等等我啊!”
这可不是他解逸之上赶着找虐啊,只是大家一路同行,哪有半路丢下同伴的道理?
想明白了这些,解逸之也不觉得生气了,反正萧君月就那个样,除了沈临渊之外,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郁尘,你去告诉那县令,就说之前因刘三而入狱的那个男子不该判刑,让他放了吧!”
萧君月走到县衙门口,忽然想起了刘三说的一件事,他觉得保护自己的娘子是一个做夫君最起码的担当与责任,所以不该因此受到责罚。
郁尘闻言立马着手去办,可就在他刚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沈临渊给叫住了。
“等等!”
郁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解地看向对方。
只见沈临渊朝一旁的宁香使了个眼色,宁香点头,随即快速跑到郁尘的跟前,笑着说道:“走吧。”
郁尘虽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高兴的跟在宁香身后,往县衙内堂走去。
“小渊,这是何意?”
萧君月故意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好奇道。
沈临渊转眸就看到那双清亮又带着笑意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心里不禁一阵失笑,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于是他也配合地微微靠近了萧君月,眨了眨眼,将声音放得更加轻柔:“那就请哥哥猜一猜好了。”
萧君月听着这话,再看着那狡黠又满含深情的目光,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真是调皮!”
另一边,解逸之刚出来,就看到那俩人又在咬耳朵,心里又是好奇又是不满,有那么多悄悄话要说吗?昨晚儿说了一夜还不够吗?
虽是如此吐槽,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只见解逸之快速走到温卿落身边,然后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哎,这两人刚刚在说什么呢?”
温卿落见状微微往旁边靠了靠,就在谢逸之满脸不解时,就听他轻声开口道:“闲事莫管。”
说完抬眸看了一眼又快要炸毛的解逸之,还是给了一句解释:“非礼勿听。”
好家伙,这可真是个君子哎,不过……他是怎么按住心里的好奇心的?而且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不对,他只对医术感兴趣。
这高山族的人难道都是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吗?难怪他们能忍住隐世不出,这么神秘的地方,他倒是很想去看看,最重要的是,俗话不是说,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得了解他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