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了一束月季,许君乐在他的拥抱下仰着头笑出声来。
纪萧笙去换衣服,许君乐将花拆开,找了花瓶,接了一些水,很粗糙的一股脑将那些枝干塞进一个细口的花瓶里。
桌上纪萧笙的手机响,他腾开手拿起来看,屏幕只显示一串数字。
“纪萧笙,你的电话。”
没塞下的几支花掉落,他一只手捡起来,被铃声催的心烦了,干脆划开接通。
“喂,阿笙吗?”
是一个女声,听不出年龄。
许君乐脑子转了转,喊得这么亲,难道是什么亲戚,他对着电话说:“抱歉,纪萧笙目前不在,您可以等会再打来。”
一片沉寂之后,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你是谁?”
"我是他朋友。"许君乐说。
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忙音,电话被挂断了。
纪萧笙并没有换平日里在家穿的衣服,反而穿了一件和许君乐身上很像的白色T恤,手里拿着帽子和口罩。
许君乐没见他这么穿过,看了半天,问:"纪萧笙,你就是故意勾引我是不是?"
"那我成功了吗?"
他走过来,摸摸许君乐插地乱七八糟的花,强迫症发作,拿了剪刀重新一枝一枝的修剪多余的叶子。
"你说呢?"许君乐反问,"我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少勾引我。"
纪萧笙闷笑一声,斜剪了枝干根部,"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吧,还没跟你约过会呢。"
约会?据他所了解的,流程一般是吃饭看电影。
许君乐撇嘴,觉得此项活动略显庸俗。
他看着纪萧笙拿着鲜花的手,白净漂亮,做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好看。许君乐盯着看了半天,感到心里像是在烧一把柴火,噼里啪啦的。
他越发觉得自己变态,干脆更变态偷偷伸出手隔着T恤摸人的腹肌。
纪萧笙也不阻止他的动作,唇边带着笑,悠悠剪完所有的花,插好瓶。才捉住那只已经伸进衣服里的手,挤进指缝中,扣住。
许君乐被拉起来,纪萧笙从后面拥住他,一前一后的挪到水池边,水流冲刷着他们的手指,纪萧笙帮他洗的仔细,"以后你不洗手不准摸我。"
"好了。"纪萧笙放开他,"去拿手机,准备出门。"
早已被迷的昏头转向的许君乐智商终于重新上线了,"对了,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我问她是谁,她没说。"
"大概是诈骗电话,印度口音吗?"
"没有,是个女性,他叫你阿笙。"
纪萧笙怔了怔,很快恢复正常,他扔掉手上擦手的纸巾,"以后陌生号码不要接。"
纪萧笙带他在胡同里东弯西绕,进了一家四合院,许君乐心想这破地儿给他一天时间他都找不到。
他们进去这家私房菜馆基本没碰到啥人,周围都是绿植,私密性很强。
等上菜期间,天色暗下来,许君乐手撑在雕花的窗边看灯下的造型独特的松树绿石,他偏头问:"纪萧笙,能抽烟吗?"
"要吃饭了,抽什么烟?"
许君乐转头看他,正拿着毛巾擦手,无语,这人一天究竟得洗多少次手啊。
"乐乐,这里有Fortune cookie,你要不要拆一个看看?"
许君乐闻言走过去看,果然案边的篮子里装着满满的幸运饼干,"这里面可没有我要的幸运。"
话虽这么说,他随手拿了一个拆开,里面的白色纸条露出来:be prepared for the truth……
准备好迎接真相。
"写的什么?"纪萧笙问。
许君乐感到命运之手就按在他的头顶,生活一直在试图给他提示。
他将纸条递给纪萧笙,开玩笑,"什么真相?你不会其实已经结婚了吧?"
"你是要嫁给我吗?"纪萧笙问。
许君乐"嗯"了一声,心里微微发堵。
他抓住纪萧笙的手,拿了原子笔在人家刚洗好地无名指上画戒指,有人推门进来上菜也不管。
许君乐认真的画完,也认真地说:"择日不如撞日。"
饭后,他们步行去停车的地方,纪萧笙还在月光下瞧画在手上的戒指,许君乐无奈,"别看了,吃饭时还没看够?"
纪萧笙不理他的话,"你字写的好我知道,怎么画画也画的好?"
"我就给你画了个卡地亚,你也用不着这么夸我。"许君乐郁闷,"我可买不起卡地亚送你。"
"我更喜欢这个……"纪萧笙说,"我要找人给我纹上去。"
"纹个屁!"许君乐大怒,"不许纹,你想戴我就给你画,画到我买的起卡地亚送你的那天。"
纪萧笙揽住他,脑袋碰脑袋,"你说话要算话,好好赚钱给我买戒指。"
两人说笑着走到停车场,纪萧笙问:"看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