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晴没等他说完,再也抑制不住的尖叫了五六秒,“所以他说的中锋是你?”
“卧槽!”她连续几声卧槽,“他真人也太帅了,我收回之前所有骂他的话。”
“其实他跟普通男的没什么区别……”许君乐说。
蒋晴瞪他,“是是是,你跟猪也没差别……”
“我昨晚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会突然提到纪萧笙这人呢?”蒋晴说,“给我这好奇的一夜没睡。”
“祝福你们。”她说,“我实在太高兴了,书呆子,去开展一段关系吧,我觉得你太需要了。”
这时许君乐的手机响,蒋晴眼里都有泪意,“你接吧。”
许君乐目送她进了教室,低头看手机,是曾明的电话。
“小许?我看你这两天没回来,有什么事吗?”曾明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许君乐看远方的天空,心想,还是有许多人记挂他,“在学校呢,能有什么事?”
“有事一定要说,你住我这儿,别不好意思。”
许君乐“嗯”了一声,让他放心。
“听店里的人说,昨天有个女人来找你……”
“女人?”
曾明似乎在抽烟,“嗯,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
四五十岁?许君乐心里只想到了一个人,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浮上心头,除了找他要钱,他猜不出她能找自己干什么。
“她留了个号码,说请你务必给她回个电话。”
留了号码?
许君乐又没底了,那人不会给他留号码的,他们一家都有许君乐的联系方式。
四五十岁的女人,会是谁呢?
第163章 我很抱歉
挂了线,许君乐看着手机熄了屏,屏幕上映出他一半怔忡的脸。
他认识的这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是在老家,根本不可能不远万里的出现在这里,而且就算是真的来了,也不可能去昨日咖啡馆找他。
这个人他大概率不认识,但能知道他住在哪里,应该是调查过他。
难道是什么来寻仇的人?
许君乐想,他最近除了和纪萧笙谈恋爱什么也没干,或许是和纪萧笙有关的人……
他站在走廊上思忖了半晌,最后,脑子里浮现一丝细若游丝的念头,会不会,会不会是……
仿佛前面所有心不在焉的猜测都是为了给这个念头做铺垫。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像是一个希望一样,还没来得及展开,下一秒,他就主动掩埋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为什么会仍然对一个抛弃他的人心存希望?许君乐不明白,二十年了,该想的不该想的他都想明白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一个人对什么东西的希望可以存活二十年?
他现在越发觉得,一个孩子如果痛苦,那就是在替父母受苦,如果自杀,那就是在替父母去死……
父母强加给孩子的东西,远比神给予人类的更加无理,这是世间最残酷的暴力。
他望着天际很轻的叹了口气。
许君乐回了教室,为了缓解心中的情绪,他强迫自己进入到课本里,与那些拥有最聪明的脑袋的哲学家们思考同样的问题。
一天的课结束,许君乐决定回自己的地下室一趟,他要去拿书,他已经连续两天上课没带书了。
他还想知道那个来找自己的女人究竟是谁。
天气热起来,他给纪萧笙发了信息,抱着被蹂躏的乱七八糟的外套和书包走出校门。
晚饭时间,咖啡馆居然没什么人,看来生意惨淡。
只有刘思喜趴在桌子上做英语的句型变化题,眉头锁的很死,看见许君乐都没什么心情打招呼。
他找吧台小哥要那女人留的号码,顺便聊了下近况。
远哥问他最近怎么总不见人,许君乐开玩笑的语气:“忙着谈恋爱呢。”
他走到店门口,点了根烟,磨磨蹭蹭的抽了一半,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许君乐连你好都省略了,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很平,“我是许君乐,听说你找我?”
“是,你现在有时间吗?”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带什么感情。
许君乐蹲下来,看花圃里几瓣凋零的花瓣。
“我在昨日咖啡馆。”
那边有十秒的停顿,“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被挂断。
许君乐可以确认了,这是来寻仇的。
他将最后一口烟抽完,转身进了店里。
许君乐坐在刘思喜对面,给她讲了一个小时的陈述句怎么变疑问句,刘思喜手里搓着橡皮,掉了一卷子的橡皮渣。
“你得先找动词。”许君乐提醒。
门丁零当啷的响起,有人走进来,十足的气势,“许君乐?谁是许君乐?”
许君乐站起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