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翎松开了怀里人,立刻乖乖地躺回去,很无辜地望着医生。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不要命了,刚刚醒过来就……”医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头看向陈斯琢,交代了一些事宜,然后才转身离去。
“你这几天都得在医院,等伤口愈合一些了才能出院。”陈斯琢收敛了情绪,恢复到平日里冷淡的模样,“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出,你住院这几天,我会陪护。”
李景翎点头,“那我请个假。”
“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缴费。”陈斯琢忽然感到不好意思,他比李景翎大了那么多,怎么还比李景翎要慌乱呢?他是大人,应该要担起责任,怎么可以把期望全部寄托到一个小孩子身上?
疯了!真是疯了!
他居然觉得一个小孩子可以被依赖!
陈斯琢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随后回到医院,打了热水,给李景翎擦脸。
温热的毛巾扑在脸上,李景翎还想挣扎,他不想被陈斯琢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他只是挨了一刀,还没有双手双脚都残废,“哥,你给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来。”
陈斯琢这人很固执,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他就一定要补偿,“你好好躺着,别再扯着伤口了。”
两个人靠得太近,彼此的呼吸声都一清二楚。
陈斯琢脸颊上那颗小痣越来越鲜活。
勾得人口干舌燥。
李景翎猛地撇过脸,不太自然,他差点就亲上去了,再不移开眼,就当场掉马了。
“别乱动!”陈斯琢立刻吼他,凶得要死,“洗个脸而已,你跟我别扭什么?”
“……”
再看下去就忍不住了。
李景翎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妖精,妖精,都是妖精,总得扛过八十一难才能取得西经。
第二天李景翎的朋友就知道他受伤了,一群人约着来看他,病房里挤满了年轻的大学生,吵吵嚷嚷的,陈斯琢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转头就走了。
他走了,房间里更热闹。
一群人能把屋顶都给掀了。
李景翎长得帅,脾气好,在学校里就是男神一般的存在,朋友自然也数不胜数。
“你怎么挨刀子了?”
李景翎说:“见义勇为。”
“还见义勇为呢!就你还见义勇为?”他朋友里有个叫许长歌的,跟他玩得比较近,“哪个妹妹魅力这么大,让你舍身挡刀子?”
“哥哥。”李景翎顿了顿,“邻家哥哥。”
“我想想……是不是刚刚出去那个男的?”许长歌一拍大腿,“嗨呀,那不就是上次咱去打篮球遇到的那个男的吗?长得可真他妈斯文啊!”
“嗯。是他。”李景翎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和他一起回家,遇到了劫匪,我不小心就受伤了。”
“报警了没?”
李景翎继续撒谎:“报了。”
他这个人撒谎不眨眼。
大概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心虚。没有所谓的愧疚感,自然就不会心虚。
“等等——”许长歌又想起来什么,“你昨天不是去参加音乐会了吗?你那张票给谁了?”
“给他了。”
许长歌痛心疾首,“我靠!我求你那么久都不给我!我做梦都想跟大师合照啊!他又不是咱圈子里的,那么盛大的场合你让兄弟我爽爽怎么了!”
“他跟你不一样。”李景翎说。
陈斯琢是他要追的人。
不管陈斯琢对音乐了解有多少,他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献给陈斯琢。
第21章 得偿所愿
陈斯琢看着时间,一个小时了,不能让这群小孩子玩得太疯,否则对李景翎的伤口恢复不好,便掐着点回了病房。
“他要休息了。”陈斯琢一进去就这样说,单刀直入,半点面子都不留。
众人回过头看他,笑容都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和暧昧。
笑什么笑?
陈斯琢站在门边,身姿挺拔清瘦,他的外貌是最标致的古典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般,硬着头皮解释道:“他才受了伤,不能太累,他该休息了。”
“好好好,那我们改天再来!”许长歌嬉皮笑脸地从他身边擦过去,心里不由地感叹,难怪李景翎入学了不谈恋爱,感情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男人啊!
不愧是李景翎,独具一格!
“我叫许长歌,是他爸爸……”
李景翎出声道:“许长歌——”
许长歌就改口了,“是他朋友。”
“陈斯琢。如琢如磨的琢。”
这个名字很好懂,许长歌恍然大悟,一把握住他的手,“果然是如琢如磨啊,跟块玉一样,哎呦不愧是你,换做是其他人,咱翎哥还瞧不上呢——”
“许长歌!”李景翎又一次喊住他,这个猪队友可别坏他好事啊,“你改改你那话多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