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听见老头对他的成绩这么不屑，有点难过。
他上辈子数学虽不是拔尖，但也很不错的。
原主这成绩，突破了他的想象。
“上次家里有点事，没心思考好。”
“喔吼？是吗？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信。”
老头无话可说，翻出季言的那份，批改起来。
先开始还不太在意，以为写了也是瞎写的，但后来发现居然大多数都是对的。整张试卷批下来，得分也有105。
老头看着亲自写上去的分数沉默，陈涛看着那个鲜红的数字也沉默。
他就知道这个小子不给他答案是故意的！
“老师，我看了很多错题集，所以……”季言点到为止，他当然没看错题集，毕竟初二的数学对他来说，还不算很难。
老头咳咳两声，转头对着陈涛劈头盖脸的骂。
“就算他都会，你就可以抄吗？你就可以问他要吗？还后面的呢，把你家长叫来，手机在这，自己打电话去。”
陈涛看了季言一眼，抽走手机去了窗边。
“季言啊，我记得初一的时候，你有几次是考过前三的，初二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差，上次直接倒数第五。我也听说过你家里的情况，你爸之前来闹的那事，我也见过，这些属于你家的事情，我管不了太多，可如果你想要摆脱这些，好好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懂吗？”季言看着老头严肃的脸，心里微暖。
“我知道的，最近家里……不过过段时间，就都好了。谢谢老师。”
“你明白就好。”
老头想想又补充一句。
“有空带带陈涛，诶！但别给他抄。”最后一句说的缓慢又着重。
季言看着窗边还在打电话的陈涛，对着老头点了点头。
“行，你先回去吧。”季言说了声老师再见就转身出了办公室，不过他的余光还是看到了陈涛那不太好的脸色，想必是被骂了。
陈涛挂了电话，咬了咬后槽牙，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转身把手机还给老头。
季言临下课了才看见陈涛回来，浑身透着低沉的气息。
同桌问陈涛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捏书角。
季言看着那卷起又散开的书角，沉思。
试卷很快就批下来了，老头让每个人周末先回去自己纠错，周一再统一讲解。然后又着重表扬了邢辰，说他满分而且思路清晰，写字工整。
季言盯着邢辰的后背，看他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由感叹。
这学习好的人啊，就像妖怪，学什么就跟开了挂一样。
第14章 世界一14
夜晚降临，最后一声下课铃响了，学生们有些的已经偷偷收好了书包，但没有班主任的话，谁也没有起身。
班主任照往常一样说了几句周末不要疯玩，多多巩固学习，马上就要初三了的话之后，就摆摆手出去了。
等班主任消失在视野里，同学们一涌而出，三五成群的笑着闹着，谈论着晚上先去哪里逛逛。
季言收好最后一本习题册，站起来往教室后面的角落走去。
今天有人来跟他换班，说是有急事，所以今天他负责打扫卫生。
季言拎着簸箕和扫帚转身从最靠窗的一排扫起。
短短两分钟，这层楼就变的安安静静了，季言慢吞吞地扫着，难得一个人的安静让他有点恍惚了。
上辈子的时候，做了小混混就居无定所，扫地什么的就更不需要，每天都在找别人麻烦，要不就是被人找麻烦，然后就是打架打架打架。
现在这样，这种感觉，很安定，很安心，莫名的让他觉得很幸福。
“凭什么！”一声怒吼从教室外的西边传来，那是办公室的方向。
季言顿了顿，愣了三秒往教室后门走。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讲话的吗？啊？看看你现在的成绩！我跟你妈起早贪黑都是为了谁啊，你好意思拿着这点成绩回家吗？”陈勇一脸怒容，身边的蔡彩霞拦不住陈勇的手，便转身护着陈涛。
陈涛听着这些话，心里难受的像堵了一层的泥沙，透不过气，喘息不了，可他心里又很愤恨。
蔡彩霞抱着儿子，轻声的劝着。
陈勇一边和班主任说些关于成绩的话，一边又瞪着陈涛僵直的身子。
季言唏嘘，陈涛他爸还挺严词厉色的。
一伙人歇了话，往楼梯间走去，季言转身快步走向靠窗的桌子，弯腰扫地。
陈涛进来拿了书包甩上肩就走了，一声不吭的。
季言撇撇嘴，手上加快了速度。
等季言打扫完，整个学校就小卖部的老板和保安大叔还在，寂静的不像样子。
走在路上，季言看着附近的万家灯火，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