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珩被卡着脖子动弹不得,这只漂亮的手,给他希望又把他推入深渊。他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双手抱着裴诗的手,想把他的手指掰开,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给我做饭,要不然我就吃你。”裴诗想不明白自已怎么了,就像生病了,看不到路景珩浑身不对劲,看到了又想狠狠欺负他,他得不到答案,路景珩也没给他答案,所以他就随心所欲,按自已想法来。
路景珩愤愤然推开他,揉着脖子转身进了厨房。
裴诗依然靠在酒柜上盯着路景珩忙碌的身影,眼神随着路景珩的动作移动,只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心里就特别满足。妈的!裴诗低声咒骂一声,转身去客厅,打开了琴盖。
悲伤的钢琴琴声响起,触及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和最深刻的情愫,让路景珩差点落泪。“啊!嘶……”由于情绪波动加上失神,一刀切到了左手食指,瞬时鲜血喷涌而出。
琴声戛然而止。
路景珩想拿点卫生纸擦拭,转身却撞进了裴诗怀里。裴诗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殷红的血,想也不想就把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裴诗动作轻柔,言语却粗暴,“故意切到手的吧?不想给我做饭?想让我吃你就直说,用不着苦肉计。”
路景珩猛地抽回手,这个人如此善变,上一刻把你捅得鲜血直流,下一秒就为你舔舐伤口。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又或者,哪一面都不是真实的他。他扮演着这么多面,每一面都生动逼真而且转换自如。
“你干嘛?”裴诗恢复单纯的表情,眼里甚至闪过一丝心疼,路景珩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
“没事。”路景珩语气冷淡,动作僵硬,带着明显的排斥和疏离。
裴诗皱了下眉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个创口贴。”
路景珩转身去洗菜,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但受伤的手指还是不小心沾到水,突然尖锐的刺痛疼的他一哆嗦。路景珩失神,他对裴诗也是如此,不小心爱上,突然心碎一地。
“啧,谁让你沾水的,万一发炎了怎么办?”裴诗责怪了一句,拽着路景珩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抽了张纸巾擦干他的手,擦了碘伏,给他贴创口贴。
路景珩失神的盯着裴诗的手,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指节分明,可是动作却很笨拙,一看就是从来没做过给别人贴创口贴这样的事儿。
裴诗看着路景珩手指上的创口贴,“这玩意儿怎么贴?怎么歪的,皱皱巴巴……”
路景珩叹了口气,创口贴中间的纱布压根就没贴到伤口,倒是一边的胶布贴到了伤口上,看来还得撕下来重新贴。路景珩忍着疼把创口贴撕下来,扯到了割伤的肉,那道细长的伤口又开始往外冒殷红的血珠。
裴诗看着心口莫名的疼,着急忙慌的又去拿了个创口贴,这次他不敢给他贴了,路景珩自已动手,裴诗在一边托着他的手腕辅助着,贴好了还一直抓着他的手看。
“好了。”路景珩抽回手,“我去做饭。”
“都受伤了,还做什么饭?我叫小叶送餐过来。”裴诗按着他的肩,柔声问:“路叔叔,伤口疼吗?”
这样温柔的裴诗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路景珩也无法抗拒这样致命的魅力。他就像一只飞蛾,奋力扑腾翅膀拥抱炙热的烈火。
路景珩没回答他的问题,他不想再自作多情,“那我回去了。”不用了那他就回去,回到属于自已的地方,看到这个人无情的一面后,路景珩不想和他共处一室,甚至是有些畏惧。
本来看着路景珩对他前后巨大的反差裴诗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邪火,一听他又提离开,压抑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警告道:“路景珩,你别惹我生气!”
“可我也会生气。”路景珩用尽量平静的语气,他要是炸毛,两人得打起来,不过长此以往,他会不会憋出内伤?
“你知不知道自从合同签订的那天起,你要事事以我为主,事事以我为先,事事以我为中心?你到现在都没有这个觉悟?还需要我天天提醒你吗?幸亏我现在一年才接两部戏,明年毕业之后档期肯定排满,到时候忙起来你是不是还要我伺候你啊?我到底是找了个助理还是找了个祖宗?”裴诗愠怒的说完,拿着手机去给小叶打电话。
路景珩叹了口气,算了,认了,忍吧,再忍两年多就解脱了。
打完电话,裴诗脸色很不好,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说:“路叔叔,我头有点疼,过来给我揉揉。”最近他睡得不太好,路景珩不在身边躺着,感觉床太空,又凉……其实以前,他也没这个毛病,有陌生人他反而觉得别扭,会睡不着。自从抱了路景珩,他就像发现新大陆,原来抱着一个人可以那么舒服那么安心……看来还得让小叶买个玩偶,在路景珩不在身边的时候,抱着看看能不能救急,能得到改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