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文子琦吃惊的笑,调侃道:“咱俩这么有默契?这样的默契度得是双胞胎兄弟或者共同生活几十年的老夫老妻才能做到吧。”
路景珩哂道:“上次出去……那个荷塘的荷花很漂亮。”
“你喜欢荷花?”
“是。”路景珩点头,想了想又道:“还喜欢百合。”
“看来我是歪打正着了。”
“我母亲也最爱荷花,小时候她哄我睡觉总喜欢给我念古文,光《爱莲说》一篇就给我念了不下百遍,我是潜移默化受到了她的影响。”
“你母亲……”文子琦能明显从路景珩的神情语气中感受到浓浓的悲伤,他不敢冒然问出下半句。
“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路景珩平静的说。
“景珩。”文子琦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拍拍他的肩膀,“你过来帮我挑挑品种,多挑点,我有栋别墅,院里有水塘,我让人重新修建了一番,都种荷花,这样你以后就可以去我家赏荷花吃荷花宴了。”
看着一大包花籽,文子琦发了愁,“我不会种怎么办?你会吗?”
“我看过视频介绍怎么种荷花,大概知道,好像是先让种子发芽。”
“那先去我家,你帮我,我不会弄。”
路景珩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两人开车在半路,路景珩的手机就响了。看着来电显示,路景珩的心脏就跟犯病似的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喂。”路景珩无奈的接了电话。
“你手机关机了。”裴诗声音沙哑,像是有些疲惫。
“有事吗?”路景珩调整情绪,让自已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可只有自已才知道,此刻他心痛如绞,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裴诗昨晚和谁在一起,上次红人盛典是聂晨,这次呢?是萧泽吗?裴诗是不是对萧泽也做了和他那样亲密的事?他们在哪里共度春宵?在湖心别院吗……他感觉自已脑子都快要炸了。
“我问你手机为什么关机?!”裴诗隐忍的怒气被路景珩冷淡的声音引爆。昨夜辗转难眠,上午和萧泽去老宅看望奶奶。本来一整天都在犯困,吃完午饭回来一直给路景珩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他整个人就沉浸在一种焦虑又暴躁的情绪中,快要裂开。
“睡觉。”
“你现在在哪儿?”
“外面。”
“来湖心别院!”
“不来。”
“路景珩!”裴诗咬牙切齿,大概裴大少爷这辈子没被人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过,很不适应,“那我去找你。”得让路景珩赶紧来自已身边待着他才能安心。
“我不在家。”
“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裴诗抓上车钥匙就往外走。
“在外面。”
“具体位置!”
电话里裴诗的声音空灵了些,他应该是在去车库的路上,路景珩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在路上,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和谁在一起?去哪里?去干什么?”裴诗的声音越来越冷,“路景珩,我想见你就这么难吗?”
路景珩心里更难受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路叔叔,昨天晚上你不在,我一个人睡得很不好,我头好疼……”裴诗带着鼻音可怜兮兮的说。
“你等我,我打车过去。”路景珩无奈,他知道如果不去裴诗不会善罢甘休,也一定会找到他,终究他也还是担心裴诗驾车安全,关心他,对他妥协就像是一种本能。
挂了电话,路景珩不好意思的对文子琦说他有事,不能过去他家了,要不就改天。
“谁的电话?”文子琦问。
“我……朋友。”路景珩结巴了一下。
“就上次那个姓凤的朋友?”
“呃……是。”路景珩脸皮微微有些发烫,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他和裴诗不是正常的关系……
“要不我送你过去吧,这边不好打车。”
“哎……不用,前面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路景珩到湖心别院时,管家说裴诗在喂兔子,路景珩就去找他。找了半天,才发现裴诗在一棵满树粉色花开繁茂的合欢树下躺着,似乎睡着了,雪白的路哥一蹦一跳的围绕在他周围,夕阳的余晖洒下一片柔和的金色……画面绝美,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路景珩心里的阴郁疼痛在这一瞬间被抽离的干干净净。
他在裴诗身侧躺了下来,头顶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将裴诗,路哥还有他庇护在下面,可遮风,可挡雨,就像普通的一家人,画面看着不知有多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路景珩才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四周依稀几盏路灯,透过来些零散的光,路景珩想起这是湖心别院,自已来找裴诗,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