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征询的语气。
虽然他更想和祝蘅枝多待一会儿。
祝蘅枝愣了愣,有些惊愕,不免问了句:“现下竟然已经小年了吗?”
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将经历都放在了雾绡阁以及和关中商贾谈粮食价格的事情上了,已经许久不曾回过祝宅了,基本上都是在雾绡阁二楼自己的小房间里吃住了。
秦阙趁机凑近她,道:“是啊,夫人醉心于自己的事情,一不着家,忘了家中还有郎君和女儿等着你,二竟然忘了今日已经小年了,着实该罚。”
祝蘅枝被他这近乎于咬耳朵的话说得脸颊一热,寻了个由头为自己辩解:“我又不曾在你们大燕过过小年,楚国的小年是明日才对,”说着又匆匆转了话题:“那我抱着筠儿去小憩一会儿,陛下政务繁忙,我便不在此多留了。”
秦阙将她们母女送回寝殿,又在她身边问:“怎么还叫‘陛下’呢?怪生分的。”
祝蘅枝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我叫什么?这毕竟是宫闱之中,我总不能直接叫你名讳吧?”
这些规矩她还是有的。
“就不能叫……”
秦阙看了眼被祝蘅枝牵在手里的筠儿,一时欲言又止,只能说出一句:“算了,没什么。”
没了其他事情的烦扰,祝蘅枝难得睡得这般安心。
一直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才被时春唤醒。
刚起身,便看见秦阙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外殿。
筠儿则在秦阙的示意下被秋莺带下去更衣了,殿内仅有祝蘅枝、秦阙和时春三人。
秦阙朝时春摆了摆手,让她也先下去。
时春向来不敢违逆秦阙。
等到门被阖上了,秦阙才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
祝蘅枝轻轻挣扎,“别闹,我得梳妆更衣,一会儿该赶不上了。”
“那就让他们等着。”秦阙这话说得好生无赖,左右就是不肯松开祝蘅枝。
秦阙的气息轻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会儿我不让你叫我‘陛下’的事情?”
“记得,怎么了?”祝蘅枝有些难耐地躲了躲他的气息,却让秦阙的唇贴在了她的侧颈上。
她由脊柱上传来一阵颤栗酥麻感。
一时间不敢乱动。
“你我是夫妻,你为什么不能像别家的娘子一样叫我一声‘夫君’?”秦阙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感觉。
祝蘅枝耳廓一红,纠结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叫不出来,太,太难为情了。”
对她而言,最开始的时候,秦阙是合作盟友,她按照身份,叫他“殿下”,后来,即使是被圣旨赐婚,但按照礼仪尊卑,也应当叫他一声“殿下”,即使在两人当年春宵一梦的时候,祝蘅枝也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夫君”。
后来,两人闹僵,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她便直接唤他名字,在宫闱之中,仍然是叫他“陛下”,但秦阙口中的“夫君”二字,她是真得说不出来一句。
秦阙见她神色别扭,也不继续为难她,便道:“不想叫这个也无妨,换个称呼便是。”
“什么?”祝蘅枝闷闷出声。
“我在先帝的诸多儿子中,其实行二,你叫我一声‘二郎’也行。”秦阙搂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怎么有种民间恩爱夫妻之间调|情的感觉?
祝蘅枝脸上也烧起一片彤云,支支吾吾着不肯出声。
但她能感觉秦阙的手再收紧。
她现在在他怀里,还是以这样的姿势,如果秦阙想乱来的话,她将毫无还手之力。
她情急之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她想起从前在和陇西来的商贾闲聊时,尝听闻他们那边的叫法,于是叫了声:“二哥”。
声音很小,如蚊呐声。
但秦阙还是听见了,立时喜笑颜开,转到她前面来,道:“叫二哥也好,比什么陛下、殿下的都好。”
祝蘅枝点头应着。
不知是几年未变秦阙的确变了,还是她从前看秦阙的眼光问题,她总觉得如今的秦阙,和从前真得是判若两人,有时候让她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感受。
在寝殿里没有耽误太久,祝蘅枝说着要前去赴宴,便将秦阙“赶”了出去,让时春伺候她梳洗更衣后,才和秦阙一同前往宴席。
其实历来大燕对于临近年关的小年并不是特别的重视,但秦阙还是想着要以这样的方式迎接祝蘅枝回宫,才能显得足够重视。
秦阙的确准备的丰盛,宴请了朝中的内阁重臣和一些宗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