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怀不由自主地眼神乱晃,脸已经见红了,可定睛看见李玉娴那副虚弱的样子,也懒得狡辩:“我先教你怎么用。”
“好。”
好在,李玉娴裤子是穿着的,不然陆怀这蹲在她旁边给她讲怎么用卫生巾就更尴尬了。
“我听说古代女人好像是用一种叫月事带的东西,但因为要换洗所以比较麻烦,到现在就被优化掉了......”陆怀努力不去在意萦绕在两人之间的尴尬,而是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为李玉娴讲解上,心无旁骛。
她撕开了一袋日用的,抽出其中一片来:“现在我们用的这种叫卫生巾,也可以叫卫生棉,是一次性的。”
捏着上面的小贴纸撕开,陆怀道:“你看,展开就是这样一长片,绵柔层的是正面,粘的是反面,一会儿你就把这粘的一面贴在...你的内裤中间,而正面这个绵柔面到时候会吸附你流出来的...经血,你自己观察和感受,觉得吸附的量多了就可以换新的......”
说完陆怀忍不住挠了挠自己发烫脸颊,拿眼看李玉娴:“明白吗?”
“嗯......”李玉娴神情倒是如常,只脖子有些泛红。
“你别害羞,正常生理现象而已,不用避讳。”说着陆怀又拆开另一包:“刚刚那个是日用的,长度比较短,像这种是夜用,睡觉前贴上,基本能承一晚上的量,用法一样。”
“多谢......”
“那你换吧,我先出去,有什么问题你问我。”
“好。”
陆怀急急起身闪了出去然后飞快关门,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尴尬而血气上涌,还是因为站起来时速度过快,她只觉得脑子有点发蒙。
不自觉地将棉服的扣子解开几颗,可解开后仍觉得热,陆怀直接将衣服脱了下来。
“啊,好尴尬,怎么会这么尴尬!”后知后觉的羞赧让陆怀有些抓狂,以至忍不住蹲到了地方,将地毯怕得噗噗响。
谁又能想到,自己这坚定不婚不育的成年女性还有要教人怎么用卫生巾的一天呢!好怪!
“陆怀。”
陆怀:“......”
“陆怀?”
“哎,怎么了?”确定是李玉娴在叫自己,陆怀立马将自己暴露出来的羞意收得一干二净,应答起身。
“你且来瞧瞧,我弄得对是不对。”
啊?还要进去看?
这大小姐可真的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陆怀:“有不舒服的吗?”
“我已穿戴好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什么不舒服就行了,应该就是对了。”
陆怀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边,不一会儿,听见马桶抽水的声音,再后是开门声。
李玉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小腹出来:“我有些担忧。”
“嗯?”陆怀过去扶她:“担忧什么?”
“只是这么薄薄一片,真的能......”
“你放心,一般来说没什么问题的,你自己看,要是量大,过一个三十分钟就可以换一片新的,量少的话可以多用会儿。”
“好。”
“你要躺会儿吗?是不是疼得很厉害?”将陆怀搀到床上坐下,陆怀斟酌了一下,又问:“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止痛药,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可以吃一粒。”
“药?”
“嗯,就一种小药片,吃了就能不疼。”
“是药三分毒,我暂且忍忍吧,寻常并不会这般痛,想是这次延期了多日,所以才这样......”李玉娴应是疼得厉害,听她说话都像是咬着后牙槽一般。
“那你索性脱了衣服在床上躺会儿吧,我去给你冲个热水袋,暖和一些可能会有所缓解。”
“多谢你......”
算来,李玉娴在自己这里已有大半个月,从正月十四到二月初七,期间没有听闻谁家丢了女儿,网上也未曾瞧见有什么寻人启事......陆怀知道,自己留意这些新闻,无非是自己最后的一点理性作祟罢了,而内心,其实早就相信李玉娴的身世。
这个女人,确然不是鬼怪,也非天仙,她需得吃饭睡觉,也能说会笑,她谈吐举止皆带人间烟火气,每个故事里都有七情六欲,哀愁起来我见犹怜,闹将起来也能气死个人......
她的一牵一动越是与自己的生活相融,陆怀就越发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是不错。
所以。
其实被人陪伴也会形成习惯的。
就像她现在,若是哪天突然身边又没了这么一个人关照与吵闹,恐怕又得花上很长时间来习惯寂静吧。
晚饭因为没有李玉娴的参与,陆怀就将中午的饭菜热了热匆匆吃了,之后单独给李玉娴做了一碗青菜面,等擦好桌子洗好碗后给她送了上去。
熟练地自行敲门开门,进去见李玉娴是醒着靠在床头看书,就娇娇地怨道:“醒了也不下来陪我吃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