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那老板还挺实在的,说这个品种甜。”
“你也吃。”
陆怀又削下一块,却没有急着吃,而是回望李玉娴,道:“我脸上......是有花吗?”
这家伙,从回来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
李玉娴将视线稍微挪了挪,轻描淡写地落在了陆怀的手上,笑道:“有一次我路过绿茉家......”
话题转得有些突然,并且还是一个出乎意料的话题,因为绿茉并不是李玉娴常去的店,相比于它,李玉娴要是提起对面的面包店,似乎会更加合理,因而陆怀半是奇怪半是好奇问道:“绿茉怎么了?”
“他家出了一个新的咖啡。”
陆怀挑了挑眉:“你还关注这个?你不是对咖啡没有太多兴趣吗?”
“嗯,但觉得名字很是有趣。”李玉娴舒服地叹了口气,顺便还抻了个懒腰,陆怀故作不经意地打量她,等她继续往下说:“叫,桃你欢喜。”
“噗。”陆怀顿时笑了出来:“所以你刚刚点了名要吃桃子?”
“没,只是看到了桃子,就想起了这个事,因而想吃了。”李玉娴未施粉黛,蜜色的灯在她的五庭之间镀上了一层暧昧,而当颔首时,长发也跟着翩然一动,将她含蓄的笑藏得更深了。
“这讨巧劲儿,竟也觉得十分喜爱。”她继续道。
“原来你也吃这套啊?”陆怀又撇下一块桃肉,喂到李玉娴嘴边:“来吧,让我也桃你欢喜一下。”
李玉娴顿时笑得像花儿一样,勾了勾垂在眼前的发,欣然接受了陆怀的投喂:“你不桃,我也是欢喜的。”
“你啊......”真的是看着她越来越像一个现代人,越来越有了现代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想想是感慨万千,也为她高兴,毕竟如果现代的自由能够让她更能展现曾经未能展现的自我,那也是一件好事吧。
“感觉吃得也不多,结果吃完就有点撑了。”陆怀收拾着小桌子上的果皮,她全程没有让李玉娴沾手,自然收拾也不会让她动手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刷个牙睡觉么?还是你想做些别的?”
“做些别的?”李玉娴抿着笑,坐在凳上,颇有些天真地歪头看向已然站起的陆怀。
“我、我说的是,要不要看看电视什么的,毕竟我们下午也睡过了嘛,你可能不困。”
李玉娴挑了挑眉:“嗯......确实睡过,还不困......”
陆怀听见李玉娴若有似无地着重点了那两个字,顿时有些说不上来的羞赧:“我说得就是正常的那个睡。”
“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李玉娴问,神情之间尽是无辜。
“是是是,没有别的意思,你赶紧先睡吧!”
“我不困.....”
“那我帮你开电视?”
怎么回事!怎么总觉得今晚的李玉娴颇为难缠呢!
“不必,我先刷个牙。”
“那你去吧。”
陆怀继续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等收拾完了又研究一通怎么将之前李玉娴洗好并晾在浴室里的衣服找方法挂在空调底下,最后再磨磨蹭蹭地刷牙洗脸,直到磨磨蹭蹭地来到床前。
其实她有些犹豫,她总觉得今夜好像应该发生点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发生,或者说,李玉娴的态度和表现实在太过于模棱两可了......她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想还是不想......
再者,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因为她好像并没有准备好,而这种没有准备好,不仅是心理层面上的,还有技术层面上的......坦白说,她不太知道怎么做......
“你还没睡啊?”临到床前,傻乎乎说问了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来。”她对她,招了招手。
李玉娴好像很喜欢说这个字,也很喜欢对她做这个手势,这不是一种强势,像是命令一般要让你过去,而是一种近乎宠爱的、引诱的、带着不容拒绝的一种召唤......陆怀可太吃这一套了。
“干什么?”陆怀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不由分说地行动了,掀开被子,膝行上床,坐在她的身边。
“乖乖知道柳三变么?”
柳三变?
“不知道。”
“柳永?柳七?”
“哦......这我知道,他写宋词的,以前课文学过。”
李玉娴笑了笑。
陆怀不明所以:“怎么了?”
李玉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她也似在斟酌在犹豫,没有立即回答陆怀的问题。
可这又让陆怀有些急了:“怎么了呀......你想说什么......?”
按照陆怀对李玉娴的了解,这家伙,从来不会没头没脑地给你开辟一个毫无意义的新话题的。
“长是深夜,不肯便入鸳被......”
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