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抓着温柔身上白大褂，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压抑。
他可真是贱，为什么要来救她。
他居然怜悯一条鱼，是有多贱，才会被伤害后，还是不忍心以同样的方式伤害她。
他真的是活该找虐。
温柔躺在地上，后背很凉。
可是，她的胸口很热很湿，被泪水浸湿。
顾晨，哭了。
默不作声，泪水却流入了温柔的心里，很疼。
“我迟早会杀了你的。”男人哽咽的低语。
“好。”只要你能开心，等将那三个畜生置于死地之后，就杀了我吧。
顾晨抓住温柔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我很恶心你。”
“我知道。”
“不要以为我救了你，就对我抱有希望，我只是想折磨你。”
“嗯。”
顾晨知道，自己很恶心女人，看到女人都想吐。
可是他不仅救了这条美人鱼，还抱着她回了宾馆。
他非常痛恨心软的自己，狠狠把温柔丢进浴池，冰凉的水浇在她身上。
遇水，温柔的双腿眼瞅着变成了蓝色的鱼尾。
她靠在浴池边沿，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脸上，狼狈极了。
顾晨毫不怜香惜玉，将莲蓬头丢在她身上，出了浴室。
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
大脑不受控制的闪过上辈子被那三个女人羞辱的画面。
那些女人在他身上动啊，一直动啊，摸遍他的全身。
唔~~~
头又开始疼了，又想吐了。
可是胃里空荡荡，什么都吐不出来。
浴池里的温柔，听到从卧室传来干呕的声音。
像是要将胃吐出来。
后来呕吐声停了，她又听到脚步声，来来回回，踉踉跄跄。
再然后是哭声，压的极低的哭声。
很久很久，哭声停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温柔回神，掌心很疼，低头看去，尖锐的指甲把掌心刺破，鲜红的血在水里晕染开。
心念动，鱼尾化腿，从浴池走出来。
滴滴答答的水渍从浴室蔓延到卧室。
温柔站在床边，顾晨睡了。
即便睡着了，他的眉头也是皱着的，睫毛湿湿的，身子轻微发抖。
“系统，可以帮我把顾晨的记忆消除吗？”
系统也是满脸心疼，穿越了这么多的世界，顾晨无疑是最惨的一个。
那些记忆太沉痛了，不如不要。
【宿主，从哪里开始消除他的记忆？】
“就从......他救了一条美人鱼开始吧。”
【好的。】
系统手掐法决，一道金光钻入了顾晨的脑海里。
很快，床上的人紧皱的眉头平顺了，还不舒服的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温柔坐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笑意。
可是，眼睛再也笑不出来了，反而难过的想要落泪。
“乖啊，我的大人乖乖的享受生活就好了，那些肮脏的，恶臭的，血腥的......都由我来做就好了。”
她的大人是天上皎洁的明月。
就该出淤泥而不染，就该一生干干净净的。
温柔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躺在了他的身边，直到日上三竿。
夏天，清晨的日光有些刺眼。
顾晨被光线晃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到发光的脸，睫毛浓密卷翘，鼻子小巧却非常挺，嘴巴是健康粉.嫩的颜色，配上那一头微卷的蓝色长发，像个美丽的洋娃娃。
视线向下，她......没穿衣服。
还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顾晨愣了几秒，瞳孔慢慢放大。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这是谁，他在哪？不是应该在宿舍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
顾晨不敢吵醒女孩儿，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打算逃走。
可是还不等下床，衣服就被拉住了。
“你要去哪？”
顾晨僵硬了，不敢动，不敢回头。
“昨天晚上......你不想对我负责吗？”女孩儿的声音带着无辜还有淡淡的哭腔。
“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就打算不认账了吗？”
“我...我......”顾晨结结巴巴，想转身，可是考虑到女孩子什么都没穿，又不敢转过来，急的他耳根子都红了。
“我昨天晚上真的对你......”
“嗯。”温柔郑重其事的点头。
顾晨双肩垮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你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不过只要我记得就可以。”
他喝多了？可是他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暗暗嗅了嗅自己，没有酒味，奇怪。
只是，肚子空荡荡的，饿的他掏心窝子的难受。
难道是因为喝的太多，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