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享立马应了一声，可是心中却满是疑虑。
他确实很勤恳踏实啊，这些天不光为了她要看的那些项目跟着设计部其他助理加班加点整理，而且刚才甚至直接当着亦总的面表态给了她涨一个面子。
亦总肯定能看出他那举动的意图，他和背水一战也没什么差别了。
谁知甘棠竟然也提到了刚才那事，“刚才亦总既然让你们出去，你又看我做什么？”
李享更疑惑了，心想我是您的秘书，我难道不应该听您的指示吗？
“继续你该做的工作，该说的话就继续说，该见的人就继续见。”甘棠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说完便已进了电梯，却是没等他进去便按上了关门键。
李享惊诧地望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脑海中还是电梯里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背再次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要让他做双面间谍吗？！
李享在王氏待了八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也可谓阅人无数且经验老道。
王亦这个人他在心里也有些评价，能力资质平庸，不堪重任。
公司其他知道内情的都传王鹤一直没有传位给他是因为血缘，他作为秘书却是对这位老董事长和新总裁了解的更全面一些。以王鹤对王氏的情感，不传位的理由怕是还有能力方面的考量。
王亦或许可以守住王氏，但绝对无法让王氏更上一层楼。
不进则退，王鹤显然不会甘心于此。
至于这位棠总，他们虽然才接触过几次，但李享一眼就认定这绝对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
不止是建筑方面的专业能力，还有管理能力。
这就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无论是对于人心的洞察还是下属的管理，短短两天她就已经将自己的才能展示无遗。
只可惜是个女人。
不是说女人不能接班，也不是说女人没有能力接班，只可惜公司的那些老股东内心的顽固思想太深了。
但绕是如此，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不与她作对。
安然在她手底下干到干不下去，然后就继续回总裁办做个小小秘书。他已经做好了再无晋升希望的准备，只求别因为自己最初的一时野心与贪欲而丢了工作。
可是她现在却要让自己来做这双面间谍。
他瞬间感觉自己又站在了一块肥肉前，进一步可能一步登天也可能万劫不复。
野心与贪欲啊，本就是人之本能，又如何能战胜？
这位王总，对于人性的了解，真如他所想一般可怕。
他在紧闭的电梯口站了足有十分钟，最后折身往王亦的办公室走去。
既然棠总希望他将程肆找她面聊并且被她拒绝的消息传给王亦，那他就去传好了，横竖这也不是什么假话。
第319章 相处氛围的转变
王亦的回复比想象中还要快。甘棠刚刚挂下与谢之凉的视频通话，他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后天下午一点，川场滨路高尔夫球场，秦海乔会在那里】
秦海乔是公司的一个股东。
甘棠挑了挑眉，这意思••••••
【你不去？】
【秦海乔和祁海的工商会长关系不错】王亦却是只回了这么一句。
甘棠便也没再说什么，收了手机心情十分不错。
卖股份，建分公司，自然都是假的。
她想接触的就是王氏内部与盛世有过交集的人，而这个接触过程如果没有王亦在，那是最好不过了。
如今王亦亲自牵头将这人送到了她面前，她再着手就显得十分自然与顺畅了，这一块目前看来可以顺利进行了。
只可惜与封岚桥那边的联姻，却还是得先在王鹤面前服个软，这事暂时还急不来。
翌日清晨，甘棠按时起床下了楼，果不其然在餐桌旁见到了封岚桥。
“坐这里。”王鹤罕见地没有无视她，反倒是指了指封岚桥旁边的位置。
过去他一左一右分别坐着易程和王亦，易程旁边是王以枫，甘棠则坐在王亦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旁边。
此时王亦的位置直接被封岚桥坐了，他正坐在王以枫原先的位置上。
甘棠正好坐他对面，坐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微微勾了勾唇。
王亦一愣，随后却是没做什么表情地低头继续抹着黄油。
心想她倒是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嘲讽自己，难道看不清她自己是什么处境？
另一方面却也觉得有些怪异，他们过去十多年甚至连眼神交流都不常有，但是昨天聊过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却是莫名就变了。
这货••••••一天内已经明着对他露出不下五次的鄙夷眼神了。
“今天的粥是岚桥亲自过来煮的。”王鹤见甘棠已经开始喝粥了，再次十分不自然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