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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凉借着洗澡的名义发泄了下生理需求，等出来的时候甘棠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小雏菊的香味，忽然有些恶趣味地想，她若从自己身上闻到这个味道会想什么。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经纪人又来催他尽快去祁阳了。
可是如今这种情形他哪走得了，前有狼 后有虎，娇妻在怀••••••
又是敷衍了几句，谢之凉挂了电话却是盯着通讯录愣了愣。
经纪人孙苗下面的留的电话便是Sabrina赵依歌。
他看了眼关着的房门，最后还是走到阳台拨通了赵依歌的电话。
在几句客套的寒暄后，他直接说出了通话的目的，“我想问一下，王晏的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却是没有他所担忧的推脱或敷衍，赵依歌十分简洁地给他讲了一些她所知道的往事。
这些往事基本上都是她这十多年陆续从甘棠口中听来的，转述给谢之凉的也基本上是甘棠的原话。只是甘棠当时叙述的时候似乎刻意抹去了一些修饰，显得这些讲述苍白地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可又透着说不上的悲伤。
甘棠回屋的时候谢之凉依旧在阳台发呆，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随后轻轻敲了敲阳台的门，“谢之凉，我把早餐拿上来了，你要吃一点吗？”
谢之凉转身对上她的视线，脸上扯出一丝悲伤到有些古怪的笑容。
他走上前俯身抱住了甘棠，声音轻的像风一样，“我让管家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在他们收拾好我们的新房之前，我们就睡在那里。”
“我的房间？”甘棠愣了愣，“我的房间可能会有些小，床也是单人床。”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趴我身上，我可以补充到协议里。”谢之凉偏了偏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之间，随后愣了愣。
“你•••也偷用我的沐浴露了？”
“也？”
第291章 越雷池
甘棠的房间确实很小，甚至连配套的卫生间都没有。
这里本来是婴儿房的设计，只是因为离楼梯近，甘棠从三楼把母亲的遗物搬下来的时候便率先选了这个距离最近的房间。
“这些是我们之前的照片，大部分都被弄脏了。”甘棠从遗物中拿出那本精心珍藏的相册，将它递给了谢之凉。
她说的还是含蓄了些，相片里的人不是被挖掉了脸就是被撕得四分五裂，最后拼凑起来的时候这里那里都缺一部分。
基本上没有一张是能够看清人脸的。
谢之凉的指腹摸了摸相片上那个穿着白色公主裙，伸展着双手，脸上被涂抹了黑色墨笔的女孩，仿佛能看见她在阳光下蹦蹦跳跳的模样。
甘棠不敢再去看这些照片，便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看着谢之凉的侧脸。
她过去还纠结了那么久该怎么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却是不想依歌竟然直接帮她说了出来。
而他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嫌弃甚至厌恶自己？
她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却是又想到了他刚才提到的王以枫。
王以枫为什么会知道哥哥的事？
如今家里知道这些往事的佣人怕是只有老管家了，但是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跟王以枫去聊这种闲话。而王亦和易程显然也不会对她这个小公主提起他们厌恶的人，那么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
甘棠不由又想到了她白天在厨房跟自己说的事。
“王氏与封氏要联姻，除了姐姐离婚，还有另外一个解决的办法不是吗？”
“姐姐不考虑与我合作吗？”
合作，她要合作不找自己的哥哥和母亲，找她？
这点倒是也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以他们对王以枫的宠爱程度，肯定不会让她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他们会给她找一个与她相爱，并且王家可以完全把控住的丈夫，保证她往后余生同样幸福无忧。
封家显然不可能是最优选。
而若王以枫喜欢封子衿，那么她能合作的对象确实只有自己。
只是这一切太过合理，合理到有些怪异。
王以枫好像故意让自己知道她喜欢封子衿这件事，又故意把谢之凉牵扯进了这个局里。
可是为什么呢？她如果促使王以枫代表王家与封氏联姻他们又能设计到自己什么呢？
甘棠却又无法想通他们的目的。
她只是凭着这么多年的直觉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直觉虽然没有什么逻辑，但是有时候或许比理出来的清晰逻辑还要可靠。
“棠棠。”谢之凉再一次摇了摇走神的甘棠。
“嗯？”甘棠回过神来，然后下一秒听见谢之凉的话却又愣住了。
“睡觉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