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姜朝眠来自太清山后,更是卸下了全部戒心。
“哦,清风门啊!我知道,你们也挺有钱的!”名叫端木华的娃娃脸两眼放光,露出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表情。
也,挺有钱。
“一般一般,”姜朝眠谦虚道,笑容亲切地攀上这位同富相怜的二代,“那烦请端木兄待会同我细说说?”
……
人群的哗然转瞬即逝,大家对考试的内容虽然有点意外,但接受良好,甚至还有种期待大展身手的兴奋。
因为试炼明天才正式开始,众人纷纷散去,在侍者的带领下回到住处。
难得在外无人管束,姜朝眠早早便在床上躺下,思索着方才打听到的消息。
据端木华说,这梁渠是有名的上古凶兽,真正横行出没的年代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至少也在几千甚至上万年前。
梁渠天生强大好战,嗜杀暴戾,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无不战乱四起,生灵涂炭,是一种只会带来灾厄与腥风血雨的不祥凶神。
千年前,当时修仙界的大能们忍无可忍,决意联手除掉梁渠一族,还人间和修仙界一个太平。
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梁渠一族几乎被全数诛灭,只剩下一只幼崽,也就是如今被三大书院共同镇压在金鳞陂下的这只。
“为什么?”姜朝眠问端木华。
“什么为什么?”
“既然它们这么危险,多的都杀光了,也不会杀不掉这只小的吧?那为什么还要把它留下呢?”姜朝眠表示不解。
总不能是修仙界还讲死刑和无期徒刑的区别吧?
端木华道:“听说是因为几位上仙仁慈,念他年幼还未作恶,不忍赶尽杀绝。”
姜朝眠更奇怪了:“那既没作过恶,干嘛又要把人家关起来呢?”
“这……因为他是梁渠,天生就会作恶?”
社会主义好青年姜朝眠听得直摇头,那你们这上仙仁慈个屁,哪有为人家还没犯下的错误提前惩罚的道理,简直目无法纪!
凶兽梁渠在修仙界向来人人畏惧厌恶,端木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震惊之余不忘提醒姜朝眠慎言。
毕竟他们现在就在上仙的地盘——当年合力绞杀梁渠的大能,就是后来创立三大书院的老祖宗们。
姜朝眠瞪大眼睛:“还活着???”修仙可真好啊!
端木华:“……”
意识到自己跑题,姜朝眠忙言归正传:“那么,这个梁渠……是怎么杀人的?”
传说神神叨叨,也不知道几分真假,听起来就跟他们那边的喜鹊报喜乌鸦报丧一样玄乎。
现在重要的是,试炼要和梁渠对阵,是怎么对阵的?
肉身互锤?法术远攻?还是就简简单单站在那里,看自己够不够幸运,能不能挡住梁渠带来的灾厄?
姜朝眠这具身体虽然有肌肉记忆,能够不请示他的大脑自主运用那些招式,但他并不清楚实战起来是不是也一样。
梁渠听起来那么凶,怎么打?
更何况,他还打算浑水摸鱼,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哪怕少出一分力呢。
可惜端木华想了又想,迷茫道:“不知道啊。”
毕竟又没几个人见过梁渠杀人。
他们连梁渠本渠都没见过呢。
姜朝眠在床上愁苦地翻了个身,心里十分没底。
这怎么搞?这破试炼该不会还有什么死亡指标吧?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炼没了。
要不干脆想办法溜了算了……
于是第二日,结束普通试炼后,众人浩浩荡荡奔赴地宫,摩拳擦掌准备见识传说中的梁渠。
姜朝眠则屏气凝神,一步一个脚印龟缩到队尾,随时准备溜之大——
“姜兄——!姜兄你去哪里?快到我这儿来!”响亮的声音骤然划破天际。
自觉已经和他是朋友的端木华挤过人群,兴奋地拉住他:“我们去前面,我给你占了个位置!”
姜朝眠:“……”
大不吉。
他艰难道:“不……不用了吧,插队不好……”
端木华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道:“你傻不傻?积极表现,仙长们都在旁边看着呢!”
姜朝眠看了眼前方神情威严的监考官,又看了看身边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们,理直气壮:“实不相瞒,我有点紧张,还没准备好。你先去吧,别管我了。”
“可是……”
旁边有人闻言大声嘲笑:“端木啊,你自己废物也就算了,找个朋友还这么废物?哦,清风门的,怪不得你俩有共同语言。”
人群纷纷侧目,满脸看热闹的表情。
“任剑你休要欺人太甚!”
端木华一看,又是昨天笑他打架靠灵石那人,简直冤家路窄,气得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跟人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