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室友来接我,我就现走了,不打扰你们,你们好好吃。”
虞渔有点舍不得,这才没见到多一会儿呢,面容温柔,“不再坐一会儿吗?”
“不了,谢谢。”迟茸笑着摇摇头。
江枝惑因为少年那个招手示意的动作得到点安抚,至少崽崽没背着他躲着他。
江枝惑和迟茸一样,并不知道几人间关系,冲两人礼貌点头示意,目光在虞山乐身上多停了一会儿,意味不明,毫不客气的扣上少年腰身。
“走吧。”
“江大少爷?”
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
虞渔视线落到男生身上,再落到男生扣在少年腰侧的手上,略显惊讶。
江枝惑侧目,这会儿才看清那个疑似家长的人,是虞家虞渔,他们以前在国外生意场上见过。
虞渔、虞山乐……
亭子不大,几个人站得很近,他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瞥过桌面上的月饼,刹那间脑袋里扫过什么,又瞧向自己怀里的少年。
视线来打量过几回,眸子眯了眯。
夜里。
江枝惑躺在自己床上,神思清明。
因为早上别墅主卧那一遭,少年羞耻心爆棚,坚持不睡一起,已经躺自己被窝里睡了。
江枝惑睡不着,将手机光线亮度调到最低,悄无声息打了几个字出去。
他查不到崽崽的过往信息,父亲被崽崽举报入狱这事他知道,但崽崽的母亲……他父亲在国内是没有婚姻记录的,也一直查不到母亲是谁。
今天小亭子里三个人站在一起,虞山乐黑,虞渔和崽崽性别不同,看似没什么共同点,但一眼扫去……
总觉得几人眉眼间有分神似。
.
凌晨两点半。
对面床铺传来丝响动,江枝惑抬眼看去,昏暗光线里,唇红齿白的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身,第一时间扭头找到他的方向,声音绵软。
“哥哥……”
江枝惑暂且收拢心思,放下手机,浅浅弯起唇,语调柔和,“嗯,崽崽来。”
少年有些兴奋,爬下床,跑到对面梯子边上,急匆匆的,想和哥哥贴贴,有些急切,一脚迈了两格梯子,手抓住两边就想往上爬。
但他不记得自己脚底有伤,等身体大半重量全移到那只受伤的脚上,清晰的痛感传来。
少年可怜兮兮的呜了一声。
“哥哥。”
江枝惑坐起身,黑暗里看不太清少年动作,只看见他冒了个毛茸茸的脑袋瓜,扁着嘴哼哼唧唧,“疼……”
下一秒。
“噗通!”
一声重重的闷响,少年身形瞬间往下坠去。
“!!”
“崽崽!”
江枝惑一惊,心脏骤然一缩,猛的探出手,一把揪住少年衣领。
“崽崽?摔到了?”
“唔……”
床铺近两米高,屋里太黑,江枝惑看不太清,少年又不应声,他打开手机手电筒,拿着朝下照去。
迟茸被突然的下坠感弄醒,迷糊一阵,等慢慢清醒过来,恍惚发现……自己姿势,好像有点怪。
他这会儿一条腿滑到了梯子里面,大腿压在梯子横栏上,另一条腿就在外面晃荡。
一束光打下来,他这才看见,自己后脖颈还被上铺坐着的江枝惑一手牢牢提溜着,对方正目光幽幽的盯着他。
而他整个人奇形怪状的挂在梯子上。
迟茸:“……”
迟茸:“???”
这什么情况?
迟茸懵了。
“江、江枝惑?”
他抬头望上去。
少年眸子圆滚滚的,带着点茫然无辜,江枝惑见少年没摔下去,浅浅松口气,啧声,扯扯嘴角,将人拉上来。
江枝惑猜他是踩到伤口上了,不由分说将人拉过来,握住脚踝抬起来看了看。
果不其然,伤口正中心溢出丝血痕。
江枝惑眼底沉下去,声音微凉,“明晚直接和我睡。”
迟茸:“……”
迟茸脚心有点疼,瞧着男生的冷脸,僵硬两秒,垂下脑袋,老老实实哦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听着很乖。
屋里只亮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江枝惑取来了药和新的纱布,靠墙坐着,迟茸脚踝遽然被握住,漫不经心往对面一拉。
强横力道传来,他瞬间被拉到男生跟前。
深夜寂静,两人之间距离近到有些离谱。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迟茸心脏怦怦猛跳几下。
他脚踝被握住,搁到对方大腿上,灼热温度笼罩上来,脚心伤痕处却被沾了药的棉签划出一道酥麻的凉意。
江枝惑动作很轻。
但越轻,就越痒。
“唔我、我自己弄吧,痒……”
迟茸脸上慢吞吞冒出抹昳丽粉色,心跳有些快,不自觉动了动,哼唧几句,想把脚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