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跟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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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辈都出去了,房间里空下来后,虞渔到梳妆台前看着身份证和那张报告,精致眸子微敛着。
不对,茸茸应该是看见了,但……可能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虞渔抿唇,也对,出国十几年没联系的妈妈突然回来,也没明白说回来做什么,换谁谁都会不知所措。
她不该让茸茸自己看见这报告,就该毫无遮掩的直接摊开拿出来,直白的告诉他,她想他,想了很多很多年。
虞渔垂眼,在心里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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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渔生日是在腊月十四,再过不了多久就是除夕夜,迟茸看见那些东西,也猜到是故意给他看的。
他回去冷静了许久,又收到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到家里过年。
迟茸抓抓头发,虽说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但还是答应了。
虞渔消息一连串一连串的发,来势汹汹狂轰乱炸,炸的迟茸脑瓜子都是懵的。
不过虞渔消息语气并不是凶,而是那种柔和关切的,细声细语,叫人无从抵抗。
她说许久没在国内过年,想好好过一次,又不太熟悉,想让迟茸提前过去住几天,一起准备年货。
迟茸:“……”
温温和和的,迟茸没法不答应,跟江枝惑说可没法和他一起过年了,江枝惑反应淡淡。
“我跟你一起去。”
迟茸:“……”
朋友,你的进度是不是有点快了?他还没和虞渔公开身份,江枝惑就已经要漂亮媳妇见公婆了?
迟茸窝在沙发上发消息,江枝惑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握着他脚踝,摩挲把玩。
江枝惑好像有事没事就喜欢玩他足踝。
迟茸被他弄得痒,努力忍着不动,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个娱乐号视频,上面说过几天给大家直播放一个震碎三观震动娱乐圈的大瓜,神神秘秘的。
他随意划走视频,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痒,腿往回缩了缩,足踝处的手反而愈发收紧了,不让他躲。
少年耳朵发热,干脆不退反前,吧唧爬到男生笔直结实的腿上坐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江枝惑清楚,少年说的是虞渔身份一事。
男生微弯着唇,瞧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手掌依然握着少年足踝骨,指尖按着那枚圆圆的凸起,抚摸上头针尖似的殷红小痣,懒散点头。
“对,帮着他们欺负崽崽一个人,真是不好意思。”
迟茸:“……”
江枝惑今天清闲,半敛着眸子,似有似无的笑着,肆意揉捏把玩少年单薄纤细的踝骨,眸光落过来,带点笑,清俊里带着丝惑人的妖冶。
迟茸观他没半点不好意思,自己反倒给他看的心脏砰砰两声,扁扁嘴,哼哼唧唧往沙发远处蛄蛹,缩回双脚。
“……黑心大尾巴狐狸,不给你玩了。”
摸的脚腕痒死了。
江枝惑眼瞧着少年要跑,挑眉,握着那节漂亮的玉白脚踝,直接把人拽回来,笑吟吟的。
“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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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当天,迟茸和江枝惑带着几件衣服去了虞家。
虞渔对江枝惑的陪同毫不意外,该说不说,在茸茸心里,江枝惑的位置无可替代,她也很感谢江枝惑对茸茸的照顾,把两个人迎进来。
“茸茸。”虞山乐带着他往里,指指一个房间,“这个,你的房间。”
再指指隔壁,“这个,江枝惑房间。”
江枝惑眉头扬起来一点,斯斯文文弯唇,“不用,我和茸茸住一起。”
迟茸:“……”
迟茸耳朵有点红。
虞山乐诧异咂舌,“好歹姑姑还在家呢,我和我老婆都是分开住的,你们冷静一点。”
江枝惑不急不慢,“我们一直住一起,习惯了。”
虞山乐拧拧眉。
等一下,他弟才刚十八,过了年十九,不会这么早就让江枝惑糟蹋了吧?!
他来来回回扫视他俩,迟茸心脏一跳,急忙拦住,耳朵红热,“乐哥你别多想,我们就是习惯了,江枝惑自己睡睡不好。”
“好了好了,乐哥我们放衣服,你不用管我们啦。”迟茸笑笑,把虞山乐往外推。
江枝惑满意微笑,勾着少年腰身,堂而皇之的跟着他进了少年的房间。
虞山乐:“……”
虞山乐咬紧牙,感觉像被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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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大扫除,虞家一直有专人定时打扫,没什么脏乱的,不过过年嘛,几个人还是又洒扫一番。
四个年轻人分散在房子各处,擦桌子擦窗户,再把冰箱收拾收拾,腾出位置预备给年货,时不时各自交谈笑一下。
虞渔拿着块毛巾站起身,看着房子里几个年轻人,明明自己年岁不算太大,却在这一刻有了几分天伦之乐的欣悦,笑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