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被推开一下,有人进来,声音掩盖在迟家母子的喊声里,没引起注意。
迟玉琼又被保镖压到地上,青筋暴起,死死瞪着眼,“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保镖将两个人制服,迟玉琼发疯,迟夫人又看清了点局面,想起江枝惑问迟茸怎么办,意识到迟茸才是说话做决定的那个。
她往迟茸方向靠近,柔着声音拉他衣服。
“小茸,大伯母好歹照顾你一年,这次是大伯母错了,小茸就原谅大伯母和你堂哥吧。”
迟茸站在前面挡着江枝惑,避开她的手,冷冷看过去。
迟夫人温柔笑了一下,但妆容狼狈,看着反而像个疯子,声音柔柔的,“小茸,你小时候我还给过你糖呢,住在家里那一年,家里不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这次是大伯母考虑不周,大伯母是主谋,这样,大伯母给你道歉,小茸怪大伯母就好,别怪你堂哥,你们是亲人啊。”
迟茸自始至终没有表情,淡淡看着,“小时候的一颗糖我不记得,住迟家一年,除了睡觉我从不在迟家待,生活费是我自己赚的,除了没给房租,我不欠迟家的。”
“不过除此之外,迟玉琼赌博,变卖我的稀有矿物颜料,偷我以前的画拿去卖,价值也远远抵得上房租了。”
他道:“我们算不上亲人,只是受害者和下药绑架犯,报警处理吧。”
迟夫人大喊,“不行!”
迟玉琼有点慌,“妈,怎么办,妈你救我。迟茸我可是你亲哥!”
他挣扎试图去抓迟茸。
“咚!”
一个高大人影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把将迟玉琼打一边去。
迟茸愣了愣,抬眼望过去。
虞山乐一脸怒意,眼底烧着愤怒火焰,“你好意思管自己叫亲哥?你他么算什么哥哥!”
……乐、乐哥?
迟茸呆了几秒,眨眨眼,乐哥什么时候来的?
迟夫人一看是国外的虞少爷,形势愈发一边倒,想拽他,“小茸,我们错了,你别生气,小茸你原谅我们一回。”
迟茸耳朵疼,扭头,被江枝惑拉出房间,虞山乐还憋了一肚子火留在里面。
屋里一室喧闹。
江枝惑拉着迟茸一路出了主楼别墅,到花园前面。
里面种了些冬天能开的花,炙热热烈的开着,被风轻轻拂动。
迟茸被吵的乱糟糟的耳朵终于清净下来,轻呼吸几下,嗅到冰冷的空气,心情平复几分,耳朵突然被捏着揉了揉。
他抬眼,江枝惑捂着他耳朵揉搓,垂眸看过来,声音很低,“烦吗?”
迟茸被他瞧着,抿了下唇瓣,“刚刚有点,现在好多了。”
江枝惑眼底漆黑,摸摸少年头发,声音轻缓。
“不烦了,剩下的我来解决就好。”
他的崽崽,从两年前就是他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看顾着,恨不得走到哪里抱到哪里,结果受了这么多磋磨。
江枝惑握着少年后颈,半敛着眸子,幽涩可怖。
有风吹过来,冰冷里带了点花园飘来的香气,灌入肺腑,迟茸垂着眼,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神色,脚尖拨弄着一颗小石子,语调轻轻的。
“对不起。”
他道:“给你弄出来这么多麻烦。”
他本想着和迟家再不来往就好,没想到他们心思这么多,贪得无厌。
江枝惑眼底暗了几分,捏起那尖尖的小下巴,感觉瘦的厉害,逼迫少年对上他视线,声音低沉。
“崽崽,我说过,你可以肆意索取我,不要这么客套生疏。我人是你的,保护你的力量也是你的,不可以躲我回避我。”
迟茸眼睫颤了几下,心脏酸软,说不出的感觉弥漫胸腔,撑得涩涩的。
他哪里值得江枝惑这样对他。
又没有记忆,又画不好画,还乱梦游。
江枝惑看清楚他眼底,捧着他两颊捂了捂,声音低下去。
“崽崽,你很好,失忆前或者失忆后,都很好。”
崽崽不记得,但是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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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外面,迟家商业欺诈的消息先是被来势凶猛的爆出,其次和迟家有关的所有合作一并终止,又快又狠,没有一点回旋余地,看的人诧异心惊。
一般签定下来的合作,即便出了问题也有很多皮要扯,哪像这个这么快,生怕收到牵连似的。
迟家现在焦头烂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上层圈子里的人都很清楚,这是江家大少爷江枝惑出的手。
理由,好像是心上人被绑架。
江枝惑一贯是圈子里顶层的人物,时不时就被议论谈起,这次连着迟茸,也一并吸引了无数人注意。
“迟茸。”
虞山乐出了点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从别墅里出来,朝他们方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