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越含玉淡淡嗯了一声:“这不是父皇的寿辰快到了,熬得晚了些。”
永庆帝让全公公把他面前的糕点送去给越含玉:“无论长平送什么,朕都喜欢,都喜欢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打破殿内的凝滞氛围,也让一众皇子公主羡慕得红了眼,恨不能以身代之。
“父皇寿辰,如何能马虎?”越含玉轻描淡写说了句,沁凉的眸子又落在平昌侯身上,“所以他二人在争吵什么?”
所有人:“......”
饶是习惯了越含玉对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随时随地随心所欲,这会儿永庆帝也还是噎得不轻。
全公公憋笑,为长平公主三言两语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越含玉昳丽的面孔上闪过恰到好处的了然,对永庆帝说道:“父皇何必同他们多费口舌,白白浪费宴席的大好时光,既然围场内有证人,寿宴上自然也有,问一问便是。”
永庆帝沉吟片刻,正打算派人去永嘉长公主的别苑查证,席间有一人站出来。
定睛看去,竟是平昌侯府二公子,阮景修。
永庆帝眯了眯眼,难得生出几分兴味。
“陛下,方驸马寿宴当天,韩大人和微臣先后脏了衣袍,微臣在大哥的陪同下前去客房,韩大人就在微臣的隔壁。”
“待微臣更衣完毕,离开时恰好看见韩大人从客房出来。”
阮景修说着,侧首看向阮景璋:“不仅微臣,大哥也可为韩
大人作证。”
迎上平昌侯不可置信的双眼,阮景修咬紧腮肉,血肉模糊都没有松开。
在韩榆和平昌侯辩驳的时间里,他想到了很多。
当初他明明叫停了厌胜之术的计划,大哥却打着为他好,让爹娘为他骄傲的名义将计划进行到底。
今日父亲状告韩榆谋害生父,大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冷漠得令人齿寒。
阮景修越想越心惊,看韩榆孤立无援,而向来瞧不上他的父亲还在诋毁污蔑韩榆,心中滋味难言。
愧疚作祟,身体比大脑领先一步,便站出来为韩榆作证了。
后悔吗?
应当是不后悔的。
父亲看重大哥,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在他眼里只是个透明人。
韩榆不该蒙受冤屈,官途尽毁。
姑且算作......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永庆帝挑眉,问阮景璋:“阮爱卿以为如何?”
“景修!”
尖利的女声刺破空气,传入每一人耳中。
平常侯夫人双手扶在桌案上,死死盯着阮景修:“景修,你怎能睁眼说瞎话?”
阮景修看向母亲,又看向妹妹。
静云和他是双生胎,意味着她也不是阮家的血脉。
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占了本该属于韩榆的人生。
阮景修闭了闭眼,不去看平常侯夫人,只是咬着腮肉的力气又重了两分。
“阮爱卿?”
帝王的耐心有限,见阮景璋迟迟不语,当即沉下语调。
阮景璋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在胸腔里:“是,微
臣也看到了。”
他小看了阮景修,更小看了韩榆。
阮景修是个软骨头,墙头草两边倒,早该防着他反水。
至于韩榆,此人身上有几分邪性。
真如平昌侯所言,活得像个怪物,除了韩家人,完全找不到其他的弱点。
平昌侯被两个逆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能当场发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并不能证明什么,韩榆极有可能在更衣后下手......”
“陛下,臣女可以作证。”
轻柔温婉的女声响起,似潺潺流水,又似春风拂面。
“静云!”
平常侯夫人承受不住地捂住胸口,哭得不能自已,真真像极了一个惨遭子女背叛,无比失望的母亲。
可只有阮静云知道,她的这位好母亲看她的眼睛里藏着多少怨憎。
“寿宴当日,母亲不慎将酒水打湿臣女的衣裙,臣女前去更衣,回去正好和韩大人顺路。臣女记得非常清楚,韩大人一路上没有和任何一人有过交流。”
永庆帝差点没忍住,大笑出声。
平昌侯到底有多差劲,三个子女才会接连胳膊肘往外拐?
席间众人更是窃窃私语。
“三人同时去客房更衣,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怕不是平昌侯打什么歪主意,结果自个儿遭了报应。”
“啧啧,韩大人当真可怜,若非有人作证,这顶帽子一旦戴实了,怕是一辈子都摘不下去。”
“话说我这心里跟猫挠似的,平昌侯的话显然不可信,那韩大
人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阮静云在永庆帝的授意下坐回去,借伸手搀扶平常侯夫人,声音细如蚊蝇道:“母亲,其实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