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韩榆协助官府救下上百个受害人,这一点是大家最最好奇的了。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何至于这样对待韩榆?
韩榆的表情逐渐低落,伤心又失望:“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三婶,她竟然和......”
唇红齿白的男孩子满脸沮丧,任谁都不忍心再追问。
“天理昭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都死了,也算是报应,韩榆你无需为这样的人伤怀。”
也有人看不得韩榆被同窗们众星
捧月般围在中间,故意问:“韩榆,你说你三婶这么做,你三叔知不知道?”
课室里蓦地一静。
韩榆睁大眼睛,里面满满都是震惊:“不、不可能的。”
那人尤不知足,扬声道:“万一呢?我听说你三叔在甲班可惨了,再看你们这样风光,难保不会起什么坏心思。”
韩松一个冷眼过去,那学生讷讷闭上嘴。
席乐安怒气上头,超凶地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偏要找存在感,真讨厌。”
所有人:“......”
那位胡兄得多讨人嫌啊,把一言不合就脸红的席乐安都气得骂人了。
韩榆抠弄手指:“二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韩松面不改色道:“假的。”
韩宏庆满口假仁假义,好面子爱虚荣,又沉溺女色,惹人厌不假,但要说和拍花子勾结,他是没那个胆量的。
黄秀兰之所以如此,韩松猜她还是记恨去年韩椿韩柏被野蜂蛰了的事。
死了也好,没黄秀兰这个挑事精,齐大妮孤掌难鸣,掀不起什么风浪。
韩榆对韩松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便不再问了。
但他不深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有爱八卦的学生为了探寻真相,跑去甲班找韩宏庆,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他。
韩宏庆当场痛哭,直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愿以死明志。
不管大家信不信,这件事还是传扬开了。
“韩宏庆对天发誓,说他不可能残害自己的亲侄子。”
“韩宏庆说再有人来
逼问,他就去死。”
“韩宏庆做贼心虚,愿意替黄秀兰给韩榆偿命。”
“韩宏庆对他发妻真是用情至深,可惜黄秀兰不是个东西。”
韩榆:“......”
韩宏庆:“!!!”
甲班里,韩宏庆将同窗的“窃窃私语”尽收耳中,愤怒之下失手将书页撕成两半。
同窗们不仅没收敛,反而愈发肆无忌惮,生怕韩宏庆不生气似的凑上前:“韩兄,我听说你愿意为了黄氏不再续娶?”
韩宏庆下意识地反驳:“当然不是。”
他恨死黄秀兰这个贱人,装疯害得他三天两头给邻居赔罪不说,现在更害得他名声一落千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不再续娶。
同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韩兄也是个薄情之人。”
于是,韩宏庆的名声更差,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韩宏庆:“......”
罗先生看在他下个月将要参加院试的份上,姑且忍耐下来,只等院试结束,再秋后算账。
当然,前提是韩宏庆落榜了。
若他超常发挥,考取秀才功名,便可功过相抵,罗先生也不会同他计较。
可惜韩宏庆全然不知罗先生的良苦用心,在他又一次被同窗调侃后,气急之下与人大打出手。
罗先生对他彻底失望:“你回去反省几日,好好想一想到底何为对错。”
韩宏庆一句都听不进去,认为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罗先生怎会看不出,叹息道:“你从焦家私塾来为
师这里,为师也曾对你寄予厚望。这几年里你不思进取,耽于享乐,成绩不进反退......”
先生说了很多,可韩宏庆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放在心上。
罗先生看他这般,已经预想到韩宏庆院试的结果了。
罢了。
罢了。
“你去吧。”
韩宏庆草草作了一揖,扬长而去。
离开私塾后,回新租的院子换了身衣裳,直奔老地方去了。
......
七月底,又一次月度考核。
这回韩榆韩松没再要求继续留在乙班,在八月初一出成绩后去了甲班。
席乐安哭唧唧:“这才半年不到,你我又要分开了吗?”
韩榆嘴角轻抽,觑了眼门外的罗先生:“你这样让我觉得先生是棒打鸳鸯的那根大棒。”
收拾书本的韩松:“......”
席乐安炸了:“榆哥儿你浑说什么?乱用词!”
韩榆哈哈大笑。
沈华灿忍俊不禁:“榆哥儿你别逗安哥儿。”
“好吧。”韩榆一摊手,“你们俩还有祁兄多多努力,咱们早日在甲班相聚。”
席、沈、祁三人异口同声:“好。”
在甲班上了两节课,是为期两天的休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