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韩榆喉咙疼得厉害,张嘴发现发不出声音,惊恐地睁大眼睛。
“昨夜你起了高热。”韩松倒了杯温水,解释道。
韩榆就着他的手喝两口,喉间的刺痛有所缓解。
韩榆吞咽了下,不缓不急地说:“我没事,不疼了,现在不想吃......”
一一回答了,好让他们放心。
萧水容哽咽着道:“吓死娘了,榆哥儿你要是出什么事,要我跟你爹怎么办?!”
韩榆看着家人憔悴的脸,愧疚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他低头认错,“让你们担
心了。”
“带走我的那两个人说他们拐到手很多孩子,要卖到云远府去。”
当韩榆说出云远府,在场诸人皆倒吸一口气。
“那地方野人遍地,被拐的孩子去了肯定活不成。”韩树愤愤道。
韩榆接上话头:“爹娘因为我不见了彻夜难眠伤心欲绝,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想必也是如此。”
“我当时在想,或许我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免去他们被迫与家人分离,甚至阴阳相隔的结局。”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韩宏晔抹了把脸:“理是这个理,可我只要想到榆哥儿回来时的样子,心里头就跟刀割一样。”
韩榆眼眶发热,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
过两日事情便可彻底了结,至少近几年里他不会再置身危险之中。
韩榆好说歹说,哄人的话不要钱地往外冒,总算顺毛成功。
众人相继散去,只留韩松一人。
韩榆抚了抚干哑的嗓子:“二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韩松搬了凳子在床前坐下,习惯性地正襟危坐:“前天晚上我跟大哥在巷子里发现了你留下的血和毛球,连夜去了县衙......”
从褚大人口中得知整个安平县已不止一桩孩童失踪的案子,韩松便领着褚大人及一众衙役沿着血迹一路找过去。
谁料中途有衙役出现,道是杨知府来了。
褚大人命韩松随行,由数十名衙役前去寻人,独自一人回了县衙。
韩榆虽然留了记号,到底不甚
显眼,找起来很是花了些时间。
走到半途,褚大人追上来。
与他同行的,是杨知府一行人。
原来杨知府家中幼子于前日走失,杨知府彻夜搜查,在安平县发现了拍花子的蛛丝马迹,便匆忙赶来了。
有府衙的官兵加入,大家很快沿着记号来到府城,找到关押韩榆等人的那座院子。
“眼下那群人都被关在府衙的牢狱中,只待严刑审问,挖出更多的信息。”
“咳咳咳!”
韩榆喉咙发痒,不住地咳嗽。
韩松给他倒杯水,继续说:“若是所犯之罪严重,罪无可赦,身上背负人命的,知府大人定会严惩不贷。”
韩榆捧着杯子:“怎么个严惩法?”
韩松眼眸微眯,字里行间透着凌厉:“自然是以命偿命了。”
韩榆抿抿湿润的嘴唇,回想起陶叔等人的谈话,轻轻笑了。
那估计一个活不成。
韩松接过杯子放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两件东西。
韩榆定睛望去,略大点的是黑色毛球,另一个......
“玉佩?”
韩松把它们放到床上,轻描淡写道:“这玉佩是诗会嬴来的。”
那晚毛球在草堆里滚一圈,沾满泥土和血,韩松让韩兰英洗干净,吹个两日也就干了。
“二哥为何将玉佩给我?”韩榆拿在手里细细品鉴,“上面的小雀好生可爱。”
韩松见韩松面露欢喜,神色微缓:“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韩榆抬眸:“这是二哥专门为我嬴来的吗?
”
韩松卡了下壳,不自在地捏紧袖口:“上面的小雀挺生动的,你应该喜欢?”
便是承认了。
韩榆忍俊不禁,笑得直咳嗽。
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二哥所赠,我自然喜欢。”
“那就好。”
目送韩松离开,韩榆避开受伤的右手,在被窝里翻个身。
不多时又起身,把玉佩和他的小金库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继续躺平。
......
韩榆从府城回来睡了一路,直到傍晚才醒。
同家人说了会儿话,收下韩松所增玉佩,又一觉睡到天亮。
离开贼窝,韩榆便放心大胆地让小白给自己做治疗,正午时分就恢复得七七八八,可以回私塾继续读书的程度。
韩榆试探提起,得到所有人一致的反对。
韩宏晔头一回沉下脸:“你手还没好,脸色比那宣纸还白,谁能放心让你回去?”
韩榆只得作罢,还要被迫躺在床上休养,一天三顿鸡汤喝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