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禁闭结束,研究员派给他一项任务——除掉另一个基地的研究员。
只因对方先他一步对丧尸病毒的研究有了进展,便要杀人泄愤。
韩榆不愿,于是他再次进了禁闭室。
研究员看透韩榆的底线,下达的任务越来越过分,无一不和无辜的人类有关。
韩榆知道,他在试图驯服自己。
可偏偏韩榆的反骨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即便研究员无期限地延长关禁闭的时间,他始终不曾松口。
直到半年后,韩榆三岁。
他的异能再一次升级,小白也进化成伴生植物中金字塔尖的
存在。
基地高层忌惮韩榆的能力,不得不站出来干预研究员对韩榆的驯服。
事后也和韩榆约法三章,不会强求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最终,韩榆在这场驯服与被驯服的较量中占了上风。
看似成为赢家,可只有韩榆知道,那半年的禁闭室给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
时隔数年,韩榆以为他早已忘却那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然而当他身处在暗不见光的房间里,记忆犹如潮水般袭来。
韩榆被这汹涌的窒息感淹没。
恐惧。
饥饿。
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都是折磨。
好在屋子足够大,韩榆跌跌撞撞,把自己藏在墙角,双手抱住膝盖,蜷缩着,颤抖着。
后背坚硬的触感带给韩榆安全感。
如果没有人闯进来,韩榆会和以前一样,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忍耐一切的负面情绪,直到紧闭结束。
可惜,这样绝对静谧的环境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打破。
韩榆瞳孔骤缩,弓起后背,呈现出攻击的姿态。
待那男人上前来,韩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碍眼的手腕只折断。
“咔嚓”的清脆声响,于韩榆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胸腔里四下冲撞不得出的戾气终于有了发泄口。
身着灰袍的男子吃痛,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韩榆捏着他手腕,男子挣脱不得,被迫弯下膝盖,“扑通”跪在了韩榆面前。
韩榆手心的刀伤再度裂开,鲜血瞬间洇湿缠绕在伤口
上的布料。
韩榆细瘦的手指抵在男子错位的手腕上,用鲜血淋漓的右手捂住他聒噪的嘴。
“闭嘴,再吵拔了你的舌头。”
喉咙是含着砂砾般的沙哑,语气却格外轻柔,让人生出一种躺在棉花上的错觉。
但这棉花里藏着刀子。
一躺上去,必定遍体鳞伤。
男子的双眼因为剧痛血丝纵横,牲畜一样趴伏在地上,又不得不仰起脖子,被迫感受韩榆掌心的黏腻冰凉。
男子试图挣扎,被韩榆一招撂倒,用脏兮兮的鞋子堵了嘴。
男子:“!!!”
轻而易举地打残一个七尺大汉,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韩榆后背贴着墙壁,低垂眼帘,连续几个深呼吸。
每呼吸一次,男子就会抖一下身子。
良久,韩榆勉强调节好情绪,走到男子面前蹲下。
仅剩一只的布鞋抵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声细语道:“我今日心情不太好,不要惹我不高兴,知道吗?”
男子疯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可没想过要把小命搭在这啊喂!
韩榆对他的识趣还算满意,略一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我问你答,老实一点,别想耍花招,明白?”
男子迟疑了下。
并非不愿说,而是担心韩榆知道了,一怒之下取他狗命。
韩榆轻描淡写道:“若是我不满意,胳膊、腿、脖子三者选其一。”
三选一做什么?
当然是断一断啊。
男子虎躯一震,惊惧使他汗如雨下。
他叼着布鞋,发出嗯嗯的应答声。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
韩榆笑了笑,端的是乖巧无害。
但他的肢体行为并非如此,与表象完全割裂开来。
韩榆抽出男子束发的木簪,抵在对方的颈侧大动脉位置,膝盖怼在男子胸口,将全身重量压下去。
几十斤的体重陡然下坠,男子差点被压吐血。
问答时间正式开始。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何将我关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犀利的四连问砸下来,男子咽了口唾沫,紧张和踌躇溢于言表。
木簪下压。
男子眼皮狂跳:“我、我叫徐光,是陶叔请来的术士......”
门外传来脚步声。
“徐大师,我方才似乎听见你在喊叫,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光眼里闪过狂喜,正要张嘴呼救,那木簪已刺破皮肤。
“嘶——”
吸气声略有些高,外面的人立即敲门:“徐大师?徐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