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欢搬着凳子坐在了他跟前,“你跟张大仙有过节?他找陆白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原本孩子琢磨怎么收拾张衡的魏知杳便颓了下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这么有名好奇啊。”
“他是个变态……”
魏欢不懂变态为何意,魏知杳又怕他多想,赶紧补充道:“昨天小婶娘不是跟你说了吗?废客栈的事我做的,隔壁胡家村闹鬼的事儿也是我做的,我抢了他生意,他拿我没办法,就想把表哥挖走呗。”
魏欢更是震惊,“你比张大仙还厉害?”
“那当然,你动脑子想想,我跟他八竿子搭不上关系,要不是他嫉妒我,何必千里迢迢来找我麻烦?”
魏欢咂嘴,“阿杳,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东西的?”
“之前落水开了天灵盖,自然就会了,这是天赋,所以张衡嫉妒我。”
他低头琢磨了半晌,“那你……是真的能捉鬼吗?”
魏知杳将手放在膝盖上阴测测的凑近了他,“昨晚追着你跑的恶鬼,想见见吗?我帮你召他来试试。”
这话吓得魏欢从矮凳上摔了下去。
魏知杳鄙夷的看着他,亏他是读书人,胆子就这么大,没劲。
缓过神来的魏欢扶了扶矮凳又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一些,“阿杳……你要真能捉鬼的话,不如帮我个忙吧?”
“咋,你遇鬼了?”不对他昨晚确实撞鬼了。
“是我同窗。”
魏知杳晃了晃脑袋,“哦,然后呢?你想让我白帮忙?”
“当然不会,他家是萧山的,富有得很,之前请了几个天师捉鬼,但没用,你既然比他厉害的,不如你去看看?”
恩,有请天师的前科,自然少不了报酬,魏知杳摸了摸下巴,“你说说看。”
第26章 祈君乐(3)
◎阿杳,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魏欢的同窗姓吴,字遇溪。祖父是先帝的肱股之臣,新帝继位后朝廷大换血,他祖父就被刷下来了,当时他父亲也官拜侍郎,老爷子察觉到新帝对这些旧臣心怀猜忌,所以干脆让他父亲也辞了官回老家做了盐商,虽比不得李勋这个萧山首富,但凭借着吴家在官场上的关系,发展迅猛。
魏知杳清了清嗓子,“知道他家富裕了,说重点吧。”
“遇溪是三年前搬到萧山来的,听说他早中秀才,但身体不太好,所以才迟迟没有考举,加上他祖父觉得皇帝现在对他们吴家有成见也不着急让他考,所以便一直拖着。”
“既如此让他跟着家里做生意不就好了。”
“人家世代为官,肯定不甘心,就盼着朝廷出点事儿,他家好复兴,所以才一直让遇溪在学堂里呆着的。”
“然后他就撞鬼了?”
魏欢将凳子往他跟前又挪了挪,差点把魏知杳给挤到台阶上去,他皱着眉有点不乐意,魏欢这才挪了回去,“其实也算是他倒霉,府学东边很多年前走水烧死了一个先生两个学生,修缮时没人住却总能听见里面传来读书声,后来东边的学舍都封起来了,年初的时候我们学舍一个败家鬼不小心点了褥子,火虽然扑的快,可惜学舍不好住人了,今年的高门子弟又多,吴家动了关系也没用,遇溪嫌麻烦便自请去了东面,我没什么后台就被跟着分过去了,不然我恐怕也不能跟他这样的人搭上关系。”
魏知杳又咳了两声,“知道你们关系好,快进一下吗?”
魏欢:“?”
“我让你说重点。”这读书人怎么这么笨?他偶尔蹦出的现代词汇陆白都能听懂。
“虽然说东边学舍一直有传闻,但我入学后也没听见过,搬进去前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他们也说没听见过,我以为是骗人的,结果……第一天晚上我就听见有人在背为官经,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遇溪,起床想招呼他早点睡,结果我把屏风推开发现他早就睡下了,当时就给我吓醒了。”
魏知杳一脸麻木的看过去,他懂不懂重点是什么?
“第二天我问他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他说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但隔天晚上我又听见了,这下我可就不敢一个人撑着了忙把遇溪叫了起来。”
“……你再快进一下。”
“然后他说我出现幻觉了。”
魏知杳沉默了半晌,搞不好他真的出现幻觉了,偌大个学府就他一人听见也不大现实吧,可重点应该是吴遇溪吧?
“你是觉得他听不见有问题?”
魏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天他说我出现幻觉之后,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了一趟城隍庙求了一张符,花了个十个铜板,心痛!”
魏知杳:“……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事了,遇溪还是说他听不见,但每次我们回学舍他的书和床铺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开始我以为他不爱收拾,还特意帮他收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