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了谢又将老太太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奶奶我们先回去吧,我心里有数了。”
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太才稳定了下来,“你知道了吗?”
“恩,我明天就燕州。”
老太太急忙要走,身后的书生又起身叫住了他,“你知道魏欢出什么事了吗?”
魏知杳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们一眼,“下回去燕州,离那棵树远点,虽然你们也只是凑着玩的,但秋闱这么重要的时候马虎不得,往后慎重点,考试期间别乱跑了。”
言语间已然有了指责之意,这书生也听出来了,魏欢的失踪和那棵树有关系,他原本好好在房里读书却被他们撺掇出门去了宝华寺,又在那里中了邪。书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只是将他们送到了学府门口,希望魏知杳能够将魏欢救出来。
三人离开学府后,吴遇溪才问道:“他们一九人去的学府,为何单单就魏欢留下来了,如果那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何不将这九个人一起留下?”
魏知杳也在想这个问题,“也许那东西本质不坏,你这同窗也说了,宝华寺的香火很旺盛,千年银杏树也很有声望,从未听说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也许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它把魏欢留下来了,不过他既然不坏,我想,欢哥应该还活着。”
夹在中间听了他二人谈话的老太太松了口气,又忙拽住了魏知杳的手,“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去燕州吧。”
魏知杳可不敢带她去,魏欢还活着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那万一死了呢,老太太年纪大了,他不想让她受刺激,说这种话本也是为安慰她的。
“我得带表哥去啊,奶奶你也不放心我一人去吧。”
老太太点头,“是啊是啊,再把长生带上,我看他也挺机灵的。”
魏知杳默了默,“长生就不用了吧,以前都是我和表哥去的,我现在眼睛也好了,没那么麻烦的。”
老太太还是不放心,“那就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别阿欢没出来,你又被迷住了。”
她一个老太太长途跋涉到燕州,搞不好还得先照顾她,“你去了我们不是还得把令仪带上,你留长生在家他能照顾得了令仪吗?”
这倒也是,老太太想了想,执着的觉得人多力量大,“那你就把长生带上。”
魏知杳无奈,“那行吧。”
吴遇溪看着他这一副为难的样子还火上浇油,“反正我也没事,不如我……”
魏知杳急忙打断了他的请求,“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阿娘又唱苦情戏,万一那东西就喜欢书生呢,你去了不是找死吗?放心吧,我能感觉到它没有恶意的。”
吴遇溪点了点头,到了分岔路口便挥手同他作别,转身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扭头朝他看了过来,“薛先生……还是没有去冥府吗?”
“你想见他吗?”
吴遇溪想起薛常在唠叨的声音就觉得头疼,“不用了,你劝劝他吧,他既无作孽就不要再滞留了,在人间待久了也会受罚的。”
“我知道,你要是想见他了,也可来我家。”
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用了。”
其实还是担心他的,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啊。
回去后魏知杳便同陆白说了此事,他原本还有些怕陆白会不同意,但还好他没说什么,魏知杳想了想又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问他,“不会这件事你也提前看过剧本的吧?”
陆白抿嘴冲他笑了,“你觉得呢?”
看他这样子,十有八九是了,“那你直接给我剧透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山鬼。”
“山鬼?不是树精吗?”
“也是树精,他是早年间葬身在山间的不归人怨气所化,准确来说算不上是鬼,说他是精怪比较贴切一些。”
魏知杳又叹气,他之前还觉得这东西没有恶意呢,现在知道他是怨气所化的就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了,“那他抓魏欢做什么?吃了他修行吗?”
陆白摇头,“不如你现在同我说说废客栈的事儿?”
“干什么?”
“你能说得那么详细吗?”
魏知杳想了想,估摸着不能,这都过去多久了,“但你知道的总不该只有山鬼这一个情况吧?同去的学子九人,为何单单拽走了魏欢。”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万事万物自有因果。”
“说人话。”魏知杳双手环胸不耐烦了。
“欠债还债。”
魏欢这个人虽然鼻孔高了点,但也不是坏人,他能干什么坏事。
陆白揉了揉他的头发,“山鬼的确不是坏人,但他有执念,我现在告诉你,怕你劝不下他的,我们去见见他再说吧。”
这么说就对了嘛,毕竟洗手很多年了,要打起来魏知杳心里也没个底,他若是个好东西,劝服便是。“恩,保险起见我把洛宁他们全带上吧。”